维德坐在床上,抬头看向江彻:“他不愧是最好的AI。”
江彻贴好防水的医用胶布,摸了他下巴一把:“洗澡吗?”
奥维德没适应他改变话题的速度,愣了片刻才回答:“昨天不是洗过了么?”
“还想洗吗?”
“……还是节约用水吧。”奥维德说。
他的手掌攀上江彻的肩膀,把江彻压低,吻了上去。
亲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了。在浓密的、潮湿的水雾里,他们总是浑身湿透,舔舐着对方的齿列与舌尖。
而此时此刻,房间内室温合适,奥维德却仍旧觉得微微发热,像是沐浴在温度略高的水汽之中。江彻正在揉捏他的耳垂。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彻会开始热衷于亲吻和抚摸自己,但这种举动他是绝对不讨厌的。
温暖的人体和湿润的吻,会令他有一种,自己正被更强大和更具压迫感的力量抚慰的错觉。
这力量来自于江彻,他丝毫不反感。
江彻养了我。他救了我。奥维德知道江彻是特殊的,从一开始,江彻对他来说就是特殊的。在他的故乡,如果有谁主动向流浪者赠予食物,那就说明,流浪者属于他了。流浪之人会从一个自由身,变成那人永远的奴隶和仆人,穷尽一生,都必须匍匐在那个人的脚下。
他的故乡有许多克.隆人。部分克.隆人在被切割器官之后还保有部分劳动能力,他们会离开中心,开始去寻找工作或者栖身之地。
而在街头流浪的许多人,都是这样的克.隆人。
奥维德差一点也成为了流浪者的一员,但好在,他的养父收留了他。无血缘的父亲给了他庇护所,给他食物与衣服,属于自己的房间和床铺。这对克.隆人来说是珍贵的,甚至是稀少的。奥维德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养父给了自己多么及时和宝贵的保护。
而大多数克.隆人都无法从事强度略大的劳作,也由于没有接受过教育,甚至连马赛文字都不能辨读。除了成为某人的奴隶或者仆人之外,他们并没有更好、更安全的方式去度过一生。
奥维德不敢跟江彻说这些事情。他也知道江彻并不是怀着那样的想法去给自己烹制食物的。
但有时候奥维德也会觉得很怪:他渴望触碰江彻的皮肤,渴望抚摸他的身体。这种怪异的渴求,在他的理解中,只能是奴隶对主人的臣服与忠诚。
江彻张开口,舌尖探出,从他上唇轻轻舔过,掠过奥维德鼻尖。
奥维德闭了闭眼。这是亲吻结束了的意思。他有些尴尬,不由得夹紧了腿,把脱下的上衣放在腿上,遮盖住形状突起的部位。
江彻坏心眼地按了按,奥维德被激得一抖:“喂!”
“休息吧。”江彻揉揉他的脑袋,金色头发打着不太利落的卷,缠在手指上,触感很柔软也很舒服,“林尼在制作星图,等你醒了,我们就得开始讨论如何经过第一段没有任何记录的航线了。”
奥维德瞪着他:“我们为什么不一起使用同一个房间?”
“留点儿私人空间。”江彻说。
他发现奥维德的眉毛颜色也带着金色,抬头时光线落在上面,看上去像是古老的画报里情暧昧的青年。
江彻心想,不管这里或那里,他全身的毛发果然都是这种颜色的,真是有趣。
奥维德完全不知道他心里转的是什么想法,还在不停地问:“我现在不想休息,我们再讨论讨论飞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