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肃后悔当时怎不说二倍就好,急想着救人,叁倍脱口而出,下场极惨。
他知道,出国那年听说小叔叔偷了奶奶急用的钱,被爷爷打个半死,说法是赌博赔光了。
「我还。」
程一肃冷哼:「倒是不必,我们小宁争气,早还清了。」
还坚持付利息,让他狠赚了笔,不亏当年一顿皮肉痛。
「我本想小宁肉偿也挺好的......妈的你真敢打,叔叔不说了!」
程澈无力叹气:「别玩了,以为我受得了吗?」
程一肃捂着肚子火大:「受不了就去查清楚,事有蹊窍,那帮人拿了两边钱,不会笨得没事乱传,可是呢,隔天小宁和一群男人厮混的谣言就传遍了,你说不怪?我气得半死,小宁倒是不在意,说是看开,无所谓了。」
「她没马上离开?也知道我出国吗?」
「当然知道,你这没良心的,不说一声就飞了,恶劣。」程一肃骂得可爽了:「我们躲在学校附近,日日看尽小宁离开后的无声无息,你明白有多心累吗?」
程澈沉默无语。
她没走,每天默默看着那些人的无情?
所谓的朋友,无情无义的出卖,然后装死装没事,不报警无动于衷,依旧快活的过日子。
亲人也没打算找她,被抛弃一般......
这残酷的真相,让程澈几乎要崩溃发狂!
程一肃很想打落水狗,但看他这副疯狂样子,也怕被打,算了。
许久后,程澈情绪才缓下:「我不会让她去见丁铭。」
「不,我现在倒觉得该去。」程一肃想了想:「放心吧,小宁放下过去了,但多少有些后遗症和病态,或许直面伤疤才是真正结束,才能完全痊愈,可以忘掉不记。」
「后遗症和病态?」
说起病态,程一肃突然乐了,话锋一转:「前些天你不是酒后吐真言,说自己不举了?会不会是报应?」
「想死?」想揍人,又松手,幸好有程一肃救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小宁的事,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
「当然是答应小宁不说,你对小宁没感情是事实,何必生事?嘿嘿,我连你回国都没说,其实你们不联系也好,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他是欺负她最狠的,凭什么安好?
「见过小宁了?」程一肃直盯着他下身:「有感觉?」
就不该跟这家伙喝酒,谈心都能被扭曲。
所谓的不举都是这家伙自行脑补,然后该死的广为流传,害得奶奶都担心。
那一夜他说的是,这十年,没有半点亢奋和激动,感觉不到......
不爱,也被爱无感。
时时被回忆扰得心烦,或许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