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忐忑许久,终究在抵达后传了讯息,却未读未回,她竟然是离家出走?
奶奶没提这件事,多半是不希望和他有关连,但这么离谱的事,为什么谢明宽和丁铭没说,却谎称她到外地念书就业,再没联络了?
事情不对劲,突觉胸闷呼吸不畅:「她没回来过吗?」
老太太摇头苦笑:「没有,但这几年每个月都会汇款到我账户里。」
不好说,童宁当年走时,偷走了她一本存折和印章,钱不多,她也没放心上,宁可她多拿些,不致让人烦心担忧。
童宁离家二年后,寄回存折印章,附信简短说过得很好,以后每个月都会汇款,请她收下。
老太太无处可诉的心事,彷佛找到人倾听般,硬拉着程澈进屋里喝茶聊天,他自是推拒不得。
「我跟童宁母亲亲缘淡薄,生下没多久就离婚,女儿归了婆家,成年后双方闹得不愉快没再来往,没想出意外,八岁的小宁只能过来依亲。」
老房子光线昏暗,随着老太太诉说,缓缓挑起过往旧事,心也跟着沉重不安。
「她舅舅经济条件不宽裕,养着一家六口......没亏待过她,但没感情也是真的,生活艰难啊,抱怨和疏离都是难以避免的事,唉,后来回想这些小事对小宁来说,应该是相当残忍无情的伤害,想想,离家独立也好,只要她得过好就好。」
记忆中的片断,不及老太太口中的真实残忍。
一个下午,随着老太太揭开尘封记忆,过去点点滴滴在心头翻涌......
大多时候,年少时看事情的角度狭隘得可笑,只关注自身遗漏得太多,不懂真心有多难得,是成年后再难得到的纯粹。
有些事不去想,可以当它不存在,终究是不敢去想,怕难以承受。
带着一股闷气,找了谢明宽和丁铭对质,得到的答案是童宁突然离家出走找不到人,他人在国外知道也没有意义,不过穷担心罢了,这才和程澈奶奶套好,谁都不提。
当时,他有股冲动想去找童宁,但找到人又如何?
当初辜负的真心,现在难道就能响应,他心中没有答案。
8年的时间很长,她应当有自己的生活,如老太太说的,或许不该打扰,各自安好......
那时太多想法太乱,终究是停步不前。
真相,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