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叹了口气,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别怕,师傅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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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踏着夜色回到房里,房中空无一人,云叶想必又宿在了临仙馆,饶是裴云再是好脾气,也忍不住动了气。
已经七日了,再严重的病人也该渡过危难期了吧!前段时间一天到晚围着病人转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裴云扯下披风搭在屏风上,看着屏风上的婴戏图,胸臆间的怒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裴云霍然转身,连披风都懒得披就走出了房外。
临仙馆离他们的院子不算近,裴云有些性急,直接用上了轻功。到了临仙馆,中间那间是云叶平时诊治病人的地方,此时并未亮灯,亮着灯的是左侧的书房,云叶还未搬来和他一起住的时候,经常在书房里看医书。
裴云走过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叩响门扉,唤了云叶两声。屋中未有人应,裴云直接推门进去,屋内一灯如豆,云叶趴伏在桌案上,手边放着厚厚的两摞医书,地上也散落了二三十本。
眼下已是深秋,就这么趴着睡觉,身上也不披一件衣裳,极容易感染风寒。自己就是个大夫,也不注重些。裴云从屏风下取下一件披风,披在云叶身上,无意间瞟到她压在脸下的医书,医书是摊开的,她只遮去了一角,裴云留心多看了两眼,发现她睡着前正在看的这一页是治疗心疾的。
心里忽然生出不好感觉,之前云叶说近来临仙馆的病人多了起来,她也会变得很忙,七天前又说夜里要宿在临仙馆,因为收诊了一个病人,内伤很严重,离不了人,得时刻守着。可他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什么病人,云叶为什么要说谎呢?
心中的慌乱越发难以抑制,裴云想要立刻得到答案,不顾会不会打扰云叶,就想将她叫醒。只是,任他怎么唤,云叶都没有反应,裴云的身体一下子冷了下去,忙把云叶揽进怀里,探她鼻息,还有气,只是十分微弱。
前面就是陈大夫所在的回春馆,裴云再不耽误,抱起云叶奔向回春馆,回春馆竟然也还亮着灯,陈大夫听到敲门声,披着外衣过来开门,裴云没有留意到陈大夫脸上的疲色,把云叶抱进屋内,急切说道,“陈大夫,您快来看看云叶。”
陈大夫片刻不敢耽误,替云叶诊了脉,熟练地翻出针袋为云叶行针。裴云留意到这间房里的布局和云叶的书房差不多,桌案上摆着几大摞医书,桌脚边也放着几摞。趁陈大夫替云叶行针的功夫,裴云走到桌前,从桌上拿起陈大夫正在看的那本,竟然也是治疗心疾的。
半晌后,陈大夫拂去额上的汗珠,拔了银针,一根根插回针袋,云叶的面色正一点点回复正常,他长长吁了口气,一扭头,就对上了面色惨白的裴云。
“陈大夫,云叶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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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堂今夜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白晋一走近大门,属下的人就向他禀报,墨堂主已经在暖阁里等候多时了。白晋眸中划过几丝不解,仍加快脚步向暖阁走去。
进门时,墨昀正仰头欣赏着墙上的一副名家书法,白晋笑道,“墨堂主久等了。”
墨昀转过身,也跟着笑道,“白堂主哪里话,我也是刚来没多久。这幅书法颇有大家底蕴,怪我眼拙,看了半天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