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边放着一坛酒,找老板娘要了两个空碗,拍开酒封,倒了一碗推到凌云釉面前,微微笑道,“姑娘不是羌戈人,可能吃不惯本地的羊羹,喝一碗酒,压一压。”说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官话。
凌云釉心下警惕,目光却很平稳,跟着一笑,“我是南方人,我们那里的人喝酒用的是酒杯,你这一碗抵我们那里的十来二十杯。喝了,我就走不出这里了。”
男子笑容僵了一下,又继续低声笑道,“怪在下考虑不周,姑娘勿怪。”拿回凌云釉那碗酒咕嘟咕嘟干完。
凌云釉看了眼空了的酒碗,道,“你不会专程来请我喝酒的吧?”
男子却不直接回答,把凌云釉一口没动的羊羹端到自个儿面前,抽了一双筷子,“姑娘不吃,就让在下代劳吧!”说着呼哧呼哧大口开吃,没一会儿,海大一碗就吃了个底儿空。
“你这人挺有意思”,凌云釉口干,望着桌上那一坛酒不禁口舌生津,但自己酒量太差,又唯恐里面加了迷药,故而一直忍着,一滴都不肯沾。
男子五官深邃,带着一点儿攻击性,但整体气质却很斯文,吃相和他的气质极不相符。凌云釉看他吃完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明黄色的方巾擦嘴,道,“你到底有何事找我,吃饱了就明说。”
男子笑道,“姑娘这性子倒和在下的一位兄弟很像。”
凌云釉抱起胳膊,道,“你看着不比我大多少,我可没有跟你一般大的亲哥哥。”
男子听后哈哈大笑,“我那兄弟给你当爹都足够了。”
凌云釉腾得起身,脸上隐有怒色,“你寻我消遣。”
男子异常淡定,手在空中拍拍,示意她坐下来,“我那兄弟同你一样,也是个火爆脾气。”
凌云釉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下去,低头沉思一瞬,问道,“你那兄弟多大年纪?”
男子答道,“大概四十来岁,具体四十几我就不知了。”
凌云釉讥讽道,“连兄弟几岁都不知道,你们感情应该不怎么好吧!”
男子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丝毫不生气,“非也,我与他并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凌云釉手不动声色地放在腿上,装作理裙摆的样子,把裙子拉上去盖在青色令牌上。男子余光瞟到她的小动作,暗自好笑:先前大摇大摆得挂在腰上,整得叮叮咚咚,生怕没人注意,这下才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不嫌晚了吗?
男子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姑娘在街上使的那招‘猛虎出闸’颇有我那位兄弟的韵,不知姑娘是否认识我的这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