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琮笑着掺住他的手肘,“站起来干什么,坐。”
趁丁丞坐下之时,墨琮凉凉瞟了宁王妃一眼,谁知宁王妃并不怕他,傲娇得扬起下巴,凉凉地瞟了回去。
墨琮只得无奈道,“本王与丁大人有要事相商,王妃还是先回房吧!”
宁王妃见他服了软,才笑着同丁丞见礼告辞,路过墨琮身边时,手悄悄伸过去,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把。
墨琮黑了脸,宁王妃却已经走到门外了。
宁王妃这个小动作没逃过丁丞的眼,但这位左侍郎大人只当没见过,又与墨琮寒暄了两句,直接进入正题。“将军府的那位小姐现在都还没找着,陛下已经知道了。”
墨琮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大人今夜不来,本王也会亲自跑一趟贵府。扶家小姐的事暂且搁一搁,我这儿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大人去办。”
丁丞正色道,“当日多亏王爷将卑职从名册里划掉,卑职一直感念在心,王爷需要卑职做什么,直说无妨。”
墨昀给墨琮的名册已经上呈天听,里面的名字没变,只是少了几个。
墨琮道,“锣鼓街西巷口死了六名乌孙的间者。”
“竟有这等事?”丁丞猛然起身。
墨琮左手在虚空中拍了两下,示意丁丞坐下,“大人稍安勿躁,除了六名间者,还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
“威远将军的副将陈震。”
丁丞震惊,“他也是乌孙的间者?”
墨琮把茶杯放回桌上,“八九不离十。丁大人,您连夜去趟安王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三哥。”
丁丞不解,“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为何要让给安王?”
墨琮后背笔直,便是在自家屋里,也没忘时刻立住一位皇子应有的风姿。“正是因为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才要让给安王。”
丁丞在暗里回味这句话的意思,蓦然明白过来。陛下素来疑心重,出了威远将军的事,更是容易误伤好人。西巷口发现乌苏国间者的尸体,按理说应该由吏部呈上折子,以安王的性子,必定等不及折子一道一道地往上递,第一时间便要进宫禀报。到时,陛下疑心病更要加重,面上嘉奖,暗里冷落,现下珍妃宠冠六宫,调查的差事必然会落到宁王头上。
想通了其中关节,丁丞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这位仅二十出头的年轻皇子,论揣度圣心,论玩弄心计,安王可差得远了。
送走了丁丞,墨琮抽出一张宣纸,将龟壳上的文字还原到纸上,“习昌。”
窗外人影一闪,黑衣杀手杵剑跪地,“请王爷吩咐。”
墨琮将纸叠成对折两下,递给习昌,“帮我查一查,这是哪里的文字。”
习昌走后,墨琮才沉着脸回到卧房,宁王妃曾宛解了头发,换了里衣,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斗篷,正坐在窗前执笔画乌龟。窗子大大开着,墨琮走过去关严。
曾宛抬起头,“丁大人走了?”
墨琮面色黑沉,“走了。”
曾宛打量他两眼,噗嗤一笑,“你醋个什么劲,我这不是在帮你试探这位左侍郎大人的为人品性嘛?不识好人心。”
墨琮拿她没办法,“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曾宛低下头,继续画乌龟,“这人我还是不放心,他能背叛安王,日后也可能反过来背叛你。”
“他不会,他的把柄在我手上一日,他就不敢有异心。更何况,我与安王,谁更值得效忠,他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怎么又画乌龟?”
墨琮垂首看她画的乌龟,满满当当画了十来只,情态动作还各不相同,曾宛画技了得,九岁便凭着一副《踏歌行》名震平康,嫁了他以后,再没见她画过正经东西,晒肚皮的乌龟、摔断腿的螃蟹、打架的猪倒是经常画。
曾宛放下笔,转过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画乌龟也行,哪日你换上我给你买的那件衣裳,我给你画一幅肖像画。”
墨琮拉下她的手臂,“想都别想。明日你再进宫一趟,要母妃在龙床上吹吹枕边风,让老头子把调查间者的差事交给我去办。”
曾宛不满意他方才的动作,手臂再次勾上他的脖子,“心急什么?我今日才进了宫,明日事情一传开,我又巴巴去找母妃,不是平白惹父皇怀疑?要我说,我们就按兵不动,母妃那么聪明,时机一到,自然会去说。”
曾宛的手一直暴露在外,快冻成冰雕了,蛰得墨琮后颈一颤,干脆将她抱到床上捂着,“今日入宫,母妃说什么没有?”
“无非就是那些话”,曾宛把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才继续说道,“不过,母妃身边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墨琮正拿热帕子净手,手顿了顿,“男的女的?”
“女的,我去的时候,她正好退出去,我见她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都不像是一般的宫女。”
墨琮拿着帕子冥思了一会儿,又问道,“母妃向你提过七哥没有?”
曾宛疑惑得摇摇头,“没有,七皇子已经失踪了十年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墨琮把帕子扔回铜盆里,“没事,睡吧!”
年底之前把这本书完结,是我今年的理想。刚刚回去看了看云叶给裴云讲佛经故事的那一节,本来讲佛经故事的设定我是给凌云釉那对的,最开始云釉给雅安解释是风动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埋了伏线,后来临阵变卦,换给了裴云这对了,你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