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自己天生缺一味嚣张跋扈的命格,所以只懂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凌云釉扶着卞松月,向着艳三娘哀声道,“我这姐妹不是中原人,方才那句是她们家乡的话,并不是在骂娘子。”
艳三娘冷哼,“不是再骂我,难不成还是在夸我?”
艳三娘脚边的小丫头害怕得浑身发抖,一颗针怎么也穿不进去,艳三娘手上软鞭一抖,小丫头脸上便现出一条红艳艳的血痕。
“一颗针穿了半天都还没穿好,你眼瞎了么?既然瞎了,这双眼也不必留了。”霎时间,红影从小丫头左眼飞进去,从后脑勺穿出,小丫头只来得及哭喊一声,就委顿在地,没有了呼吸。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凌云釉和卞松月都看呆了,待回过来,红润的脸颊上早就失了血色。
凌云釉倒吸了三口气,捡起小丫头掉在地上的绣花针,一截金线正落在小丫头脸旁,小丫头的眼睛还大大睁着,惊恐的色僵在她死去的那一瞬间,凌云釉颤着手拾起金线,硬挤出一抹笑容,“三娘息怒,我自小目力就好,我来帮你穿针,很快就能穿好。”
卞松月揪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过去,但她疼得浑身无力,凌云釉一站起来,衣角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凌云釉试了两次,金线都从针孔外侧滑了过去,她控制不住手抖,差点将绣花针抖掉。紧紧闭住双唇,咽下一口唾沫,又在暗中轻轻吐了一口气,准备重穿一次。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下巴被修长的食指抬起,白色的面巾隔在两人之间,两张脸差一点就贴在了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里,凌云釉始终没胆子去看艳三娘的眼睛。
艳三娘改掂为捏,捏住凌云釉的下巴左右打量,“姿色不及地上那个,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三娘从不暴殄天物,穿针引线这样的粗活怎能让美人来干?看看这手”
艳三娘的手指搭在凌云釉的手背上,一路向上滑去,“肌肤娇嫩如玉脂,一整张剥下来,可以绣上一幅四美图。”
凌云釉蓦然变色,指尖刃脱手飞出,直击艳三娘的眼睛,这等小把戏艳三娘不仅不放在眼里,甚至懒得花力气去挡,脸往一旁一侧,顺道将鬓发勾到耳后,指尖刃“叮”一声落在地上。
凌云釉莞尔一笑,不急着出新招,而是飞快得摘掉艳三娘的面纱,看着面纱之下那张平平无的脸,笑得更欢,“俗话说相由心生,看你心肠毒如蛇蝎,一定长得不好看,先前还怕冤枉了你,摘掉面纱一看,果然是个无盐女。”
艳三娘平生最恨人讥笑她的容貌,眼中怨毒更甚,“你活的不耐烦了。”
凌云釉见她抖出软鞭,忙纵身跃起,怕艳三娘迁怒卞松月,她抬脚往门口奔去,红影跟着追来,空中响起碗碟茶盏碎裂的声音,凌云釉觉察背后劲风将至,知道躲闪不及直接趴向地面。
那赤红软鞭在艳三娘手中如一条灵巧的赤练蛇,本来直扫向门外,见凌云釉趴到地上立即回转鞭头,正落在凌云釉脸侧,地板被打碎了,激起碎石飞溅。
凌云釉见鞭影穷追不舍,往右侧滚了三转,她滚到哪儿,软鞭就追到哪儿,最后还是没能避开,腰上受了重重一击。
第一次写这种题材,脑子里的词汇要被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