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松月虽生在域外,但小时候也玩过捉迷藏,温声软语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三个人玩着可没意思,捉迷藏要人多才好玩。”
小男孩羽扇似的睫毛一动一动,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面向卞松月,“那叫我的羊一起来玩,我的羊多,玩起来才热闹。”
说完,他捧起挂在脖子上的小瓷哨,深吸一口气,吹出长长的一道音,那声音难听刺耳,和扰乱卞松月和凌云釉睡眠的那一道一模一样。
平静的荷塘忽然间起了动静,从中站起一个着黑衣劲装的八尺壮汉,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七个第八个,那拖着粉嫩荷花的层层绿波下,不知藏了多少个这样的成年壮汉,借着月光和超凡的目力,凌云釉见他们面色惨白,眼呆滞,脸上毫无表情,露在衣袖外的手上皮色青灰。他们从远处涉水而来,动作僵硬古怪,竟似死去多时的人还魂归来一般。
见着这番情境,卞松月后悔说错了话,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侧头望向凌云釉,凌云釉脸色微
微发白,并未看她,显然并没有怪她。
凌云釉深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执指尖刃,右手执凤微,心里却很清楚,哪怕有长剑在身,也未必能打赢这一群古怪的壮汉。她拉着卞松月的手腕,低声道,“不硬拼,跑为上计,我见他们走路动作僵硬,应该跑不快。”
卞松月答,“好。”
这时,小男孩却停止吹哨,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姐姐,你们还不躲吗?等他们走到岸上,就改玩老鹰捉小鸡啦!”
卞松月不想在面上露了恐惧,她笑起来,脸颊绽出两枚小巧的梨窝,“姐姐们可不喜欢玩老鹰捉小鸡,这就走啦!”
说着,拉起凌云釉,就想施展轻功离去,哪知有两名壮汉上岸后,脚下却仿佛踩了风火轮一般,眨眼间就掠到了两人面前,一抬手就要往两人脖子上抓去。
卞松月自是不会傻傻得由他抓,身子向右侧轻盈偏去,壮汉一抓不重,待要再出手,卞松抬掌格挡,同壮汉过了两三招,即便是用了巧力,她的手腕还是被壮汉的大力撞出了一片青紫。
凌云釉那边也斗得左支右绌,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大汉看起来又呆又蠢,手上竟是有功夫的。眼看后面的壮汉就快到岸,她心里慌乱起来,忙分心寻找其他脱身的途径。
哨声越来越尖利,扰得两人心烦意燥,卞松月几次想去摸骨笛,都没能空得出手,即便等她摸到骨笛,用骨笛召唤紫蝶,她也没把握紫蝶是否会对这一具具形同死尸的壮汉管用。
两下分心,她就被壮汉挥过来的拳头掀飞出去,这可正好合了她的意,她跌出两米开外,赶紧去摸骨笛,哪知骨笛还未横到唇边,壮汉就追了过来。一会儿功夫,荷塘中的壮汉都行到了岸上,和刚刚一般,上坡下坡都如履平地,眨眼间就掠到卞松月与凌云釉身前,将她们团团围住。
情急之下,凌云釉大喝,“想办法上树。”
卞松月心想,我运起轻功跳出包围圈就是,说着身形一动,躲开数支死人手就跃到包围圈外,没等她得意,她唇角一下子坠下来——她们来时只有一条小道,就在她与壮汉斗招的时间里,道上已经聚集了十多名壮汉,聚到一处又分开,每隔四五米站两个,卞松月心知,从那个方向逃走是不可能了。
凌云釉想必是早就发现了那边的形势,所以才会想出上树的办法。
挥招逼退两名壮汉,卞松月当即不再恋战,握着骨笛跃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棵红杉树,这红杉枝干虽壮,但旁枝又小又细,韧性不足,多亏卞松月生得瘦弱,才没把旁枝踩断。
昨晚和朋友看八佰去了,就没更,如果没有意外都是日更,有事会提前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