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松月微微挑起眉毛,梦的走向越来越跳脱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还真背起书来了?她的声音太低了,卞松月为了听得更清楚,又稍稍往凌云釉那边靠过去了点。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首诗阿爹也教过自己,好像是叫《锦瑟》,卞松月在心里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卞松月继续等她背下一句,却迟迟没等到。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下一句是什么?”
她不停重复着这一句,哪怕她现在无意识,卞松月也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不就是背不出来,至于吗?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卞松月终于感觉到她有点儿不对劲,难道是被梦魇住了?
“喂!”她从没认真记过她的名字,只能用这个字儿代替。
意识到光靠喊是不行的,卞松月干脆上手摇她,一触到她的身体,滚烫的热度隔着布料传到她的手心。
这么烫!要一直烧下去不得烧成个傻子?
她又去摸她的后背,汗水已经将后背的布料都洇湿了。
“喂!”
“喂!醒醒!”
“你再不醒就要被烧傻了。”
这么摇凌云釉都还没醒来的迹象,卞松月失去了耐性!爱醒不醒,不管是烧成傻子还是烧成呆子,她都懒得管了。
凌云釉却在这个时候从梦魇中醒转,瞪大眼睛望着黑暗的屋顶。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强撑着烧成熟鸡蛋的身子爬起来,下床穿鞋。
卞松月打了个哈欠,终于感觉到了困意。
“谢谢!”
她在以极虚弱的声音在向她道谢,卞松月转动身体,换了个平躺的姿势,两手交叠枕在脑后,看着她,“你梦里念的诗我听过,阿爹说那首诗叫锦瑟,在想你的小阿哥吗?”
凌云釉猜想她大约是一听诗中含着情字,就以为这是首情诗。
“不,我在想我的小阿妹!”说完,她拉开门出去了。
卞松月挑挑眉毛,“小阿妹?”
她侧了个身,自言自语道,“女人有什么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