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绡锦,一年只出产两百匹,其中一百五十匹专供皇宫里的皇亲贵胄,剩下五十匹去处不明,但这样珍贵的布料,寻常人是没有这个福气穿上身的。
这个人,恐怕是枭阁里的大人物。
顺了钱财赶紧走吧!凌云釉脑子里就剩了这一个念头,利落地拽下了男人腰间的玉佩,她提起玉佩对着太阳的方向细细打量。
凌云釉一向爱好古玩玉器,所以没用多久,她就识出了玉佩的来历,高兴地声线都有点颤抖,“居然是天蚕佩”。
赶紧收进怀里,盯着男人的脸说,“看在天蚕佩的面子上,衣服我就不扒了,给你留个体面。”
收好玉佩,她犹不放过男人身上还有其他宝贝的可能,手往上来到男子的衣襟处,不顾男女大防没脸没皮得往里摸,触到一面坚硬物事,从手感来看,材质或为金银,或为玄铁,想到有三成可能是金牌,她那狭长的眼睛里绽出惊喜的光,“财爷显灵了!”
可惜这灵没显全,刚摸出一半,手就被一股大力摁住,被人反手一折,整个人倒了个个儿,脸朝上后背陷进草丛里,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刀刃锋利的匕首就抵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能要让姑娘失望了,来得不是财爷,是阎王爷。”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凌云釉在心里叫苦不迭,方才她仔细验查过,男人重伤昏迷,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锋利的刀刃贴着她雪白的颈项,一刚对一柔,平添两股互相冲突的美感。
凌云釉吓得不敢动,她知道,一把匕首要人命的速度只会比毒蛇更快。
“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看有人晕在这里,过来看看。”
她是真怕,心突突跳个没完没了,她没有刻意掩饰声音里的颤抖。
于杀人不眨眼的暗杀者来说,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兴许会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男人俊美无寿的脸上划过一分揶揄,“只是看看?”
当然不只是看看。
凌云釉只敢在心里小声说。“只是看看,看公子一动不动躺在草丛里,原本想探要探探你是否尚有心跳,没想到你就醒了。”
探人是否一息尚存,感受下呼吸就可以,墨昀懒得拆穿她,因为他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两天前刚刚经历一场麝战,好不容易重伤身退,没走多远,就遇上了这群难缠的狗鼻子,一直咬住他不放。
凌云釉没练过武,但自小耳聪目明,何况那声音太过明显,即便不是聋子都能听到点儿动静。
墨昀的目光移到凌云釉的脸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有令他惊慌失措,“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所谓相由心生,必定也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凌云釉心知礼下于人,必有所图,当即在心里怼回一句:菩萨你大爷。
到底是沉不住气,脸色多出几分不虞,被墨昀收进眼底。
想必已经猜到了他需要她做什么,看来这姑娘即便没有大智慧,也至少有点小聪明。
这点小聪明已经足够为重伤的他所用了。
“不瞒姑娘,在下身受重伤,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人一战,烦请姑娘帮我引开他们。”
墨昀临危不乱,凌云釉的心却被那脚步声惊成了一面响鼓,看这男人的反应,那群人十有八九是冲他来的,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不想陪他一起死。“公子是在说笑吗?听脚步声,对方人数至少在四个翻上,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和他们硬碰硬,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匕首向脖子送进一寸,血腥气伴着涌出的血珠飘进鼻息,男人的声音既冷静又危险,“替我引开他们姑娘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姑娘不愿意,我就现在结果了你,黄泉路上有红颜作伴,也不会寂寞。”
立春开文,沾沾春天的光图个好兆头吧!预感可能依旧凉凉,看到的都是有缘人,很早以前就想写这个故事,所以仍会努力而认真而倔强地把这本写完。
日更,早上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