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舒文,有个人模狗样地青年男人坐在舒文身边,他猜想刚刚就是这个男人拿了舒文的电话。
他大步跨了过去,挤到了男人和舒文的中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摸着下巴道:“小哥也挺极品的,做0吗?”
姜衡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失望开口:“直男啊,直男来这种地方干嘛?”
姜衡没再理他,低头捧起舒文的脸,柔声唤道:“文文,文文醒醒。”
舒文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了两下,又合上了眼睛。
姜衡看他只是喝醉了而已,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他半蹲着,扭曲地把舒文移到了自己背上,背着舒文要离开。
“喂!”老板用酒杯敲了敲吧台,“没付酒钱呢?二百五。”
姜衡黑着脸,怒意已经上了脸:“你说谁二百五呢?”
老板轻浮地笑了笑:“酒钱一共268,看你帅给你打个折,收你二百五。”
姜衡只好小心地放下舒文,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三张红票子压在了吧台上:“不用找了。”
姜衡轻手轻脚地背起舒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摸着光溜溜地下巴笑了笑:“我怎么觉得这人不是直男啊?”
夏日的夜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吹得姜衡燥热不安,热汗从额上不停的往下流,沾湿了他长长的刘海,额上的头发全都结成一团,耷拉在他眼皮上。舒文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姜衡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汗,这一瞬间的松懈,总算把他担惊受怕了两个小时的魂魄拉回了体内。这时姜衡才感觉到背上的体重,几乎要把他的腰压断了。
好死不死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姜衡无暇再顾及作死的手机,只能任由它叫个没完没了,他慢下脚步,撇头看了一眼脑袋搭在他肩上沉沉睡着的舒文,甚至有点厌烦打电话的人了,生怕这突兀的铃声吵醒舒文。
这股情绪着实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只能将这种毫无保留的珍重归咎到两家关系之上了。他和舒文自小一起长大,二十年来从未分开,经历过那么多事,舒文是他的弟弟,因此他宠他爱他重视他,无法对他的事坐视不理。
背上的舒文似乎也没那么重了,他试着直了直被压弯的腰,针扎般的疼痛狠狠戳伤了他,腰可能真的要断了,他无奈地想着,把背上要滑下去的人往上推了推。两个人贴着的地方已经捂出了一层汗,黏黏地拉扯着两个人。
今晚的月光很美。姜衡突然想起有一年的夏天,好像还是上初中的某一天,和隔壁班打篮球赛,舒文被人使坏绊倒了,伤了腿,那一晚他也这样背着舒文回家。那时候没这么多的纠葛磕绊,他们就是家住在一起,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从前,那该多好啊。姜衡这样想着,背上的舒文不安地挣扎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是你?”舒文似乎已经找回了些许智,他醉意朦胧地看着身下的人,不由觉得好笑。
姜衡的背一僵,缓缓停下了脚步。
“放我下来。”舒文无力地拍了拍姜衡的手臂,姜衡手一松,舒文终于从他背上下去了。
“那你希望是谁?”姜衡不慌不忙地捏了捏负重过久地腰,就是这么轻轻一碰,都让他觉得他的腰要断了,他顾不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便已语带嘲讽地开了口,“优雅帅气的霍乔学长,还是成熟温柔的酒吧老板?”
舒文一怔,终于明白了姜衡的意思。
姜衡双手抱胸,噙着意味不明地笑:“我不跟你在一起,你就这么寂寞吗?”
舒文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