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钊这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有一阵好强烈的恶心从胃里好使劲地翻涌上来,翻得我不得不立刻从徐钊身上下去,跑到卫生间去吐。直吐得我头晕眼花,满脸淌眼泪。徐钊过来搀我,我一把甩开他,跌跌撞撞的换了衣服,出门上班了。
然后白天我又吐了叁五气儿。
姚姐问我是不是胃肠感冒了,说我脸上都没血色儿了。
我半句话都不想说——并因为脸太冷遭到顾客投诉,被管理层摁头道歉。
我就知道我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的:怎么就那么巧的碰见一个人撞了我,很有责任心;之后又碰见我,立刻过来留了电话,还要领我去医院;只是摸了我一下就要跟我海誓山盟私定终身,我要什么给什么,甚至比这会儿的佟道珩还巴着我求着我。
我如果只是我的话,哪里有那么招人喜欢啊。
我哪里有那么招人喜欢呢?
世上确实有与我完全契合的灵魂,只不过他早早地就已经被跟我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打磨过一千次一万次了。
嘿,我也有今天。
我脑子里蹦出这句话,有个声音在说,岑青,你也有今天。
我被这阴恻恻的讽刺攻击得浑身发冷,愣在原地。只是一小会儿我就缓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我就在脑子里又骂回去:什么叫我也有今天?我活到如今没对不起过任何人,我没在生活里占过别人半分钱的便宜,感情上我从来都是倒贴没有赚过一丝一厘,什么叫我也有今天?
那个声音就忽然软下来,“我这不琢磨着这么说你能开心点儿吗?”
我就在那儿站着,眼泪就唰啦啦地往下掉。小黄看见了赶紧过来帮我挡监控,我说小黄咱俩换班吧,我晚上过来,我受不了了,站不住了,我要回家躺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