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丽丹、何绍军下山,走进闹市,从大街旁的一座饮食摊上购了十几个包子,分四个塑料袋装了,提着,回到小轿车上,给每人分了一袋。
按照常规礼节,叶丽丹、何绍军应该请韦若斯、叶阿波进星级宾馆喝早茶,然而,眼下时间、条件皆不允许,只能破常规,违礼节,将就着解决“温饱”。
叶丽丹望着韦若斯、叶阿波,歉意地说:
“委屈你们了,实在对不起。”
韦若斯咽了一口包子,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解救人质,争分夺秒,哪里还有时间坐在宾馆里细品慢饮。”
叶阿波说:
“叶警官!你快别这样说。为了解救我老爸,你连自己母亲、女儿的生命安全都不顾了,我还要讲享受、讲吃喝,那就没有人性了。看,这吃起来不是很香吗?”
叶阿波又咽下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地问:
“叶警官!绑匪没了踪影,我老爸生死未卜。接下去该怎么办呀?是不是按绑匪说的,去澳门交款赎人呀?”
叶阿波此话出口,又感到后悔。叶丽丹的女儿同样遭绑架,同样被勒索500万元美金,同样生死不明。未必她不着急?未必她不心疼?他暗暗责怪自己:不替叶丽丹着想,只为自己想得多。他连忙说:
“叶警官。你别着急,就当我这话没有说。”
叶丽丹笑了笑,表示理解叶阿波的心情。她一边示意何绍军驱动小轿车,一边征求韦若斯的意见。
“韦警官!依你之见,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韦若斯说:
“我知道,你已经成竹在胸。不必客气,你赶快布置吧!”
小轿车穿过车流人流,驶过红灯绿灯,在大街阔道,在立交圆盘上飞驰。
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联络官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共同布置下一步如何解救人质的工作,如果依照贯例,应该走进国旗高悬、金盾生辉的会议室,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两旁,各自发表高见,经过一轮又一轮磋商,最后达成共识,签署文件,再各自分头行动。
叶丽丹最讨厌把宝贵的时间泡在会议桌上。
韦若斯最反感谈得多,做得少,崇尚说干就干。
何绍军了解这两位联络官的特性,他没有驱车进入东莞市公安局,而是来到了绕城而过的小河旁。
这里山青水秀,气朗风爽。
叶丽丹、韦若斯、叶阿波、何绍军相继下车。
面对清悠悠的河水,面对绿油油的大地,叶丽丹向韦若斯、何绍军、叶阿波讲了自己的想法,并强调:
“只有诱蛇出洞,才能赢得时间,掌握解救人质的主动权。就不知绑匪会不会像鱼儿咬饵一样上钩。”
韦若斯说:
“绑匪绑架人质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只要我们掌握好抛饵的火喉,不愁绑匪不上钩。”
何绍军非常赞同。
叶阿波却有些犹豫不决,他担心这步棋没有绝对把握,弄不好,丢了老爸的性命,赔了500万元美金,连自己也会落到绑匪手中。如果不按照叶丽丹布置的去做,他又想不出比这更稳妥、更有把握的做法。
叶丽丹见他迟迟不表态,明白他的内心活动,走到他面前,亲切地问:
“你从没和绑匪面对面地较量过,你担心我们斗不过他们是吗?”
“这……”
叶阿波点头,摇头,满脸通红。
“你还害怕落个人财两空的结局,对不对?”
叶丽丹语气十分坦诚。
“这……”
叶阿波摇头、点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也为自己的安全着想,觉得照我说的去做,未免太冒险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叶丽丹看准了叶阿波的内心活动。
“这……”
叶阿波不摇头,不点头,不好意思地望着叶丽丹。他佩服叶丽丹,对他的内心活动看得一清二楚。
叶丽丹笑了,拍拍他的肩,鼓励道:
“叶公子!你不要害怕。”
她手指阳光照耀的广袤大地,信心百倍,无限自豪,无限深情地说:
“这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大地上,再狡猾、再阴险的罪犯,也休想逃出我们公安机关的手掌心。”
叶丽丹的情、话语,眼前的阳光、流水,令叶阿波茅塞顿开,信心倍增。
他紧握住叶丽丹的手,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