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玉心中咯噔一下。又想到了赵英这受伤的腿,心里渐渐地有了些想法。
难不成这南漠是有预谋的想挑事来的?如此欺负我大燕子民,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吴明玉阴着一张脸,攥着衣袖口的那点儿布料,心中满是愤愤不平。
老汉只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怒了,不敢再多言语,只在前头默默地赶着车。
刚拐进了双旗镇的小路,吴明玉敏锐的觉察到有些怪,这路上也太安静了些,平时总有些提着菜篮子进城去的老农,今天确是一个也无。
驴车驶过了一家破庙时,从里头一窝蜂的冲出来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个个手里捏着削尖的木棍,嘴里呼喊着,眼中冒着凶光像一群饿狼似的冲了过来。
两个精干的汉子打头,捏着手里的木棍直直的挥向了驴的四条腿,驴躲闪不及,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紧接着就冲了上来,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吴明玉与赶车的老汉二人两手反着抓了下来,吴明玉这才回了,一劲儿的挣扎,破口大骂这些硬来的歹人。
那些歹人看着干瘦干瘦,劲儿却不小,不耐烦听吴明玉在那儿聒噪,抬脚就往他膝盖窝里来了一下,吴明玉便像个球似的倒在了地上。
一帮人蜂拥着向前把车上的东西也给搜刮了个干净,看着吴明玉穿着贵气,又上来欲扒他的衣裳。
吴明玉拼死不从,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骂那些贼人,其中一个听的火起,照着吴明玉的头连踹了几脚,直踹的他是鼻血直流,趁他无力反抗时扒走了他身上的衣裳,只留的贴身的中衣蔽体,可算是给他留了个脸面。
老汉倒还好,那些人见他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也就没怎么动他,只把他的那只驴给抢走了。
老汉活了这把年纪,深知钱财易挣,人命保住最为重要,纵使心中不舍那驴车,但也没同歹人做过多的纠缠。
一群人说着听不懂的话洋洋得意的走了,只留得伏在地上一劲儿咳嗽的吴明玉和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的赶车老汉……
见那些贼人走远了,老汉赶紧走过来把吴明玉扶了起来,连连吁叹到:“老天不保佑我老汉,谁能想到着了这些贼人的道。老汉我的驴车给抢了去不说,公子你这伤受的真冤枉……”
吴明玉咳嗽了两声,擦了擦嘴角的污血,心里无比感激自己的小聪明。
在船上看了赵英的不幸经历后,他也留了个心眼。他把在庭洲辛苦寻来的脂粉方子与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都缝进了贴身的衣物里。
吴明玉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让赶车的老汉赶紧去双旗镇寻那吴记布庄的掌柜的给牵辆马车过来,要快!
“吴记布庄的掌柜的是我爹,你这驴车的钱你也一并找我爹赔于你。”吴明玉慢慢的的站起来,捧着头走向了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
老汉一听能把驴车赔了他,忙乐的点头,扭头就往双旗镇走了去。
吴老爹一听吴明玉被歹人打伤了去,急的恨不得跑着去看他,吴大娘赶紧劝住了,让吴贵牵了一匹马车去接吴明玉,还特意交代了,不要告诉夫人李淑怕伤了她的胎气。
待得把吴明玉接了回来,吴大娘捧着儿子的脸看了许久,低声叹了几口气,满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如何能瞒了儿媳去?
“明玉,早听得东洲县里不太平,有灾民流窜伤人,没想到让你给撞上了。”吴老爹摸了摸小儿的头,不无心疼的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