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不要脸的,还有那么大个孩子看着呢,当着孩子的面……”
“你别看她那孩儿,长得也是一脸招人的样呢……小小年纪让这么个娘养着能养好?都给养歪咯!”
……
谢母是个很隐忍的性子,这些话她都听了,可她一句也不敢辩驳,半夜里却常常哭的悲切。谢松青咬牙看着那些闲着没事说他家长短的妇人,恨不得咬他们两块肉下来。
他恨自己不够强壮,不能把那些犯浑的打鱼人给一棒子赶走,但谢母总是宽慰着他,忍一忍,只有年底那几天,咬咬牙就过去了。
在谢松青考过了童试后,来他家耍混的人就再也没有了,那些嚼舌根的妇人们看他有出息后,也都收了那副尖酸的嘴脸,转而巴结奉承他,但他一概没理会过。
日子好过了一些后,他们不会在过年时没银钱买鱼置办年货而遭人侮辱,但每年的年关依旧是谢松青最不愿意过的日子。年少时受的屈辱就像是腐烂的鱼臭味已经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但在李耀宗的家中,他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暖意,李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温暖而又受人喜爱。
谢松青轻吐了一口浊气,把那些腌臜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人如果一世都活在过往里,那他永远都在用过去在一遍遍的伤害自己,而他不愿这样,他始终相信,他的日子是会越过越好的。
“松青,再去屋里喝点茶吧,这些腊肠还要晒一会,我再做点血肠给你带回去。”李杨氏笑着让李耀宗和谢松青都进去,她则把早就准备好的猪血和煮熟的糯米饭混在一起加上盐做成血肠,这也是李家兄弟们最爱吃的。
“大哥,谢夫子,你快进来,我们把肉都烤好了,香喷喷的!”剩下的肉已经被李耀荣和李耀祖串成串儿拿到碳火上给烤熟了,李耀荣高声招呼着他们进去吃。
李耀宗轻嗤一声,邀着谢松青进了里屋。在没人见着的角落,他抓过了谢松青的手,慢慢的揉搓几下,那么好大几盆肉切了下来,手指一直绷着也是很累。
“手酸吗?给你揉揉?”李耀宗低声问了几句,“没事儿,甩甩就行了。”
“看你今儿和我娘一起做腊肠我特别高兴,那感觉就像是你是我媳妇儿!一家人在那儿有说有笑的。”
“你是我媳妇儿,别想茬了!”谢松青反手打了李耀宗的手一巴掌,板着脸到。
“行行行……”李耀宗正想说话,李耀荣突然从里屋跑出来,“大哥,谢夫子,你们吃不吃地瓜,我去拿去!”
两人的手早就没牵着了,脸上的色也无异样,李耀荣只当是他们俩在聊天呢。
“一人拿两个,别多吃,那东西吃多了肚里胀气。”谢松青轻声说到。
李耀荣应声而去,到粮仓里去翻地瓜去了。
吃罢了烤肉,啃完了红壤的地瓜,外边的太阳也渐渐地往西落去,谢松青记挂着家里的鸡和狗,虽然托了张大娘喂食喂饭,他还是想早点回去看看。
“松青,把这腊肠和血肠带上,都半干了,你回去后把它晾在通风的地方。”谢松青笑着应下了,这么些他一个人吃还不知道要吃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山这里今天零下一度,冻得手都没知觉了……
你们那儿怎么样?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