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又彼此寒暄了几句,李耀宗便把行李都搬上了林六的马车,和吴明玉一家道了别后便跟着林六踏上了前往阳南的路程。
“耀宗兄弟,你先在车里睡会儿,今日我先来赶车,夜里咱找个过夜的地方,我累了赶不动了你再接手。”林六粗声说到,那眼睛也没忘了往李耀宗那年轻匀称的身体上狠狠地瞄了两眼。
“成,六哥,那我先歇息着,劳您多费心了。”李耀宗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这是最省体力的法子,况且这林六是老手了,听他的准没错。李耀宗心安理得的钻进马车车厢里闭眼休息了。
李耀宗把袄子一撩,猫腰往里一迈就进了车厢,林六的眼睛大剌剌的看着他虽被厚厚的衣裳遮住但仍显健壮的腰身,他用牙咬了咬嘴里叼着的干树枝,呸的一声把它吐了出去。
这身段不知按在底下是多么个销魂的滋味?比那些勾栏里干排骨样的小倌可带劲多了。
他舔了舔嘴皮子,哼着些个不入流的小曲儿,把小皮鞭儿往那马背上一抽,马儿吃痛马蹄踏地哒哒的往前跑着,一阵阵的冷空气扑向林六,林六紧紧手里的缰绳,外边虽寒冷,但心里却热烫似火。
李耀宗进了车厢后四下环顾了一下,这是一个多旅商人的马车里典型的布置,三排木座上垫着的是厚厚的棉褥子,木座下放着的是用包袱皮卷好的棉被,一低矮木桌放中间,上面搁着一套红泥小炉和铜制水壶,茶杯却放在了木桌下边,喝茶时自取便是。
李耀宗暗叹了一句,这里头看着平平无,可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想这途中生活也并无自己所想的那样艰苦。
他自行掏出了一床鸦青色棉被,脱下脚中皮靴,侧身往那木座上就势一躺,盖着棉被后便眯上了眼。
这大雪天的赶车劳累,他得趁机会休息会儿,等着晚上和林六换着赶马车。
东洲县离阳南县城不算远,可这路上山多路窄,走的不算顺畅。林六老跑这条道可也不敢瞎跑,要从那山坡上凿出来的小道上过时。他心里时刻紧着一根弦,生怕马车翻了两人就此命丧黄泉。
他此刻驾车走的这条道叫王家关,是山脚下的王家村里的村民用锄头一下下的生凿出来的。这条道是这东洲到西阳的路途中最为惊险的一个坎,巍峨俊拔的凤林山挡住了东洲和西阳的贸易往来,人以前为了过此山得生生的爬山下坡耗上整整一天一夜,过路的行人苦不堪言但也不得不从此过。
王家村的村长看不过去,一声令下把全村的壮丁集中起来,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凿出了这条堪堪能行两张马车的小道,从此人过这山坡再也不用走那么久了,架着马车两个时辰便能到对面的路。
可这山路本就是从陡峻的凤林山上凿出来的,九曲回肠,又很是陡峭着实凶险。加上白天下了不少雪,这道上积雪满地,马车经过时轧的吱吱做响,车轱辘也不听使唤的在打转,林六眼睛都不敢多眨一瞬,怕这眨眼的空当手里的缰绳一个没拽好,这马车便往黄泉路上奔了。
眼看着这天也快黑了,得赶紧过了这王家关,好找个歇脚的地方过夜才好。林六心里有些急了,一个错眼就没看着眼前有块不大的石头,马儿一下没躲过,脚被石头绊了一下一只马腿便跪了下去,这马车眼看着就要翻了,林六赶紧勒住了缰绳,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李耀宗在车厢内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正精百倍的坐着养呢。
忽觉这马车有异样,在军队里训练出来的敏捷的反应力让他一瞬间便掀开车帘,纵身跳到了路上,而这时马儿受了惊吓,正带着林六和整个车厢往路外边奔,路外边便是高耸的山涧,这摔了下去定是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李耀宗暗道一句不好,飞奔向前一把抓住马的缰绳,用蛮力把马儿往里使劲一拽,把马儿弄上了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