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搬家工人来来回回的往上搬东西,他就蹲这儿抽跟烟缓解一下,结果又来了这么一茬。
心里有苦说不出。
晏轻踟蹰了一下。
小伙子也不敢说话,两个人沉默半晌,小伙子忽然灵光一闪,说:“家具来一套?”
晏轻说:“床……”
“软!”
晏轻坚定道:“大。”
“……”
门被蟾蜍扭开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您安心,陆大爷晚上才回来,到时候家具肯定换过来了,您再撒个娇,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被门口的旧垫子绊了一下,随脚一踢,说:“这个直接扔了吧。”
那块垫子巫龄经常躺,说起来也的确很旧了,春秋还容易反潮,短毛毛都快被磨平了。晏轻盯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这个留着。”
那就留着。
小伙子麻溜的送来了新床,配套的被子床垫一应俱全,旧的不好扔,干脆放在货车上一块拉走了,蟾蜍本来想给他们换全套家具,但是被晏轻拒绝了。少年站在陆尧卧室门口,绞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蟾蜍站在他背后,幽幽道:“放心吧,您屋里的床他们一起给搬走了。”
晏轻点点头,两个人搞完了事儿,又默契的回到陆尧家门口,一左一右的忙。
晏轻换了一套新卷子,背包被他放在了墙边,他写了一会儿水笔没色了,蟾蜍一眼瞧见,连忙道:“我来我来——”
他伸手拉开晏轻的背包,没摸到笔,摸到了点软绵绵的布料。
不是背包的内衬,是棉质的。
蟾蜍:“……”
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晏轻歪了下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空气骤然紧绷,蟾蜍动都不敢动,片刻后晏轻低声问他:“摸到什么了?”
蟾蜍火中取栗,刷拉一声拉上背包拉链,说:“里边没笔了,我再去帮你买一只吧。”
晏轻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是非常轻描淡写的,甚至有点就不太在乎,蟾蜍的喉结肌肉却立刻绷紧了,他脖子上出了一点汗,目光落在地上,心里简直要崩溃了,恨不得爬起来揪着他领子,好好问问他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偷就偷了,一次不长记性还他妈偷三次!三次就三次还不好好藏起来!这么光明正大的变态不被发现才有鬼吧!
许久之后晏轻拨弄了一下笔,笔尖划在柔软的纸张上,发出一声并不轻快的沙沙声,他缩了一下腿,说:“去吧。”
蟾蜍如临大赦,一路奔逃上了楼,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八号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最近坏了,脚步声震不亮,得使劲儿咳嗽几声,陆尧嫌麻烦,一路摸黑上了楼,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一低头,发现晏轻正抱着腿,坐在他家门口。
陆尧顿了顿,用膝盖顶住他肩膀,弯腰问:“明天周一,这么晚不睡觉还要不要上课了?”
晏轻默不作声的抬头看他,楼道中隐约透着一点光,他眼睛亮亮的,陆尧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蹲了多久了?”
“五个小时。”晏轻委屈道:“蟾蜍说去给我买笔,一直都没回来。”
“起来,蹲久了不嫌头晕?”陆尧说:“饿了么?进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