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孟诗禅瞧着顾寒的面色分离崩析,低声道:“你曾与我说既是心魔,自然不要。可心魔里都是他呢,你还要吗?”
孟初雪没一会儿又跑回来敲祁越的门,她等不及祁越开门,凑在门缝边悄悄道:“哥哥,我扮的好吧,没有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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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在桌子旁坐了许久,蒙着眼睛更是觉得时间漫长。他没解眼睛上的绷带,孟初雪还给他端来一碗药,据说喝了能让人看起来格外虚弱。
孟诗禅与顾寒说过,为了救他擅自取了他一段记忆,与心魔有关。顾寒不怎么在意,毕竟心魔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既然不要,祁越现在也没本事让他记得自己,但好在顾寒心软。“他瞧见你这惨兮兮的样子,定然过不去这道坎,那时再说服他,多半能成,”孟诗禅骗人如同救人,话说得同样面不改色,“其余的,瞧你自己本事。”
祁越等得煎熬非常,甚至想掀开蒙眼的布条偷偷看一眼。这想法在内心十分强烈,动作表现为他不停地摸自己的眼睛,不知情的人看来,又多了几分凄惨。
手心有些发热,祁越只当自己等得太心急,后背也慢慢笼上薄薄的一层闷热。他刚站起来,门咣当被人大力推开了。
祁越迟疑了下,便听见门又关上,有人脚步紊乱地走过来。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却又听不到声响了,心吊到了九霄云外,祁越小心地探出手去,接着便被攥住了,力道让他痛得皱眉。
“阿越,”来人声音低得让祁越怀疑是幻听。那两字饱含着沉甸甸的痛楚与酸涩,对祁越而言,已是满地枯草冰天雪地中的一缕东风。
他试着露出一个笑来,提着嘴角却提不上来,只好放弃,话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你想起来了,我很开心。”
祁越身上的热蔓延着,让他脸颊泛出了绯红。他气息有些急促,像在催促一样:“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我喜欢你,”祁越把顾寒推到了门上,按着顾寒的肩膀,他等不及这沉默,尽管眼前一片黑,还是仰头朝着顾寒的方向,“你呢,你说话啊……”祁越空前的不安,他口干舌燥,声音也有些哑,“你抱抱我……”
顾寒依言抱住了祁越,闭着眼睛点头。
何以成心魔,原来尽是求不得。顾寒一直以为是因为无法容忍自己大逆不道的妄念,迈不过伦常的槛,才郁结走火成心魔,此时才觉不是。凡人俗世偷得欢愉,已足以把自己连同命运都原谅了。
祁越满足得不得了,他紧紧地抱着顾寒,又分开,小声道:“你不亲我吗?”他本想自己凑过去,但隔着布条看不见,又不想这时候坦白谎话破坏氛围,只能主动一点。他这样的急不可耐,闷得无所适从。
“阿越,我是你师兄,”顾寒轻轻地抚过祁越的脸。
“我知道啊,我不在乎。”祁越微微一愣,又握住顾寒的手,“傻师兄……你忘了师父和师叔了么,你也要我走投无路变成残魂,才肯要我吗?”
顾寒低头吻住了祁越,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两片过于火热的嘴唇,祁越双手攀着顾寒的脖子,却受不了这等轻柔。他张口牙齿咬在顾寒的嘴唇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厮磨着,带来微微的刺痛。但很快又处到了下风,顾寒转身把他抵到门上,祁越被吻得浑身战栗,他明明快窒息,却仍觉得不够,想沉溺其中,彻底溺死在这个吻里。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唇边流出来,祁越嘴唇微张着,愈发殷红柔润。身体里像有把火叫嚣着,让他腿脚发软,理智里只剩下顾寒一个人,想把他咬进嘴里,生吞活剥。
“我想要你,师兄,”祁越像一只小兽一样嗅到顾寒颈边,轻轻咬着顾寒的耳垂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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