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去树旁拔剑,扭头刚要对唐昭说什么,见顾寒又至,又闭嘴把剑薅了出来。唐昭走至他身边:“你方才说去找祁前辈,是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带,你也不会吧,还是让我娘来带比较靠谱,”祁越道。
唐昭思虑了一会儿:“会不会太麻烦两位前辈?”
“没关系。”祁越道,他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不能下山,所以就只能你去找祁从云了。”
“……这样不太好吧……”唐昭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祁越还留着一股孩子脾气,有抱怨不对着顾寒说,偏要赌气给旁人听。
祁越一脸事不关己,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剑花,唯恐不能惹到顾寒。隔着五步远的距离,唐昭只能再把怀里孩子换只手抱着,又去跟顾寒商量。
“我这几日累,就不去见两位前辈了,”唐昭受够了在两人中间周旋,打定主意不管自己的师兄师弟。以前也不是没闹过,最后能怎么样呢,至多就是祁越惹得顾寒真怒了,挨一顿教训生几天闷气,隔两天还不是得张口喊师兄。
祁越瞥见顾寒与唐昭说了两句走了,心中好痒痒,又要忍住杵在原地。唐昭来回转得有些头晕,扶了扶额头:“阿越,麻烦祁前辈了,师兄跟你一起去吧。”
“哦,我可以下山?”祁越没事找事,“算是当囚犯也有放风的日子么?”
唐昭一指顾寒:“跟师兄说去。我看你们可以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吵一架,打一架也行,净是祸害旁人。”
老好人有了脾气,可见真是被惹怒了。
黄道吉日多半是用来成亲的,吵架哪用得着挑日子,祁越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从万山峰到祁越家用不了一个时辰,祁越跟顾寒各自御剑,半句话没说过,十分怪又和谐地到了祁越家门前。
董胧雨开门见是祁越,先带了三分喜色,又见顾寒,便笑开了。第三眼瞧见祁越怀里的孩子,笑容僵在了脸上。
“……越儿,这是……”董胧雨一脸吃惊,亏得见识匪浅,很快做好了自己儿子说您当奶奶了的准备。
孩子忽然大哭,祁越忙不迭地递给董胧雨抱着,“进去再说。”
董胧雨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哄着,腾不开手,支使祁越:“去给小寒倒茶。”
“不必了,”顾寒并不是在客气。祁越眼观鼻鼻观心地拎着茶壶倒了一杯,眼纹丝不动地给顾寒端过去,模样装得滴水不漏:“师兄,喝茶。”
顾寒不由得看了祁越一眼。在人前卖乖,人后尾巴翘上天,跟那只猫一样就差拿爪子挠人。真是惯坏了,顾寒想。
“是你们俩的孩子?……”董胧雨哄了一会儿,孩子不哭了,还冲她笑起来。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沉默。
“是师姐的,”祁越三言两语说了下。
“你师姐的孩子,”董胧雨若有所思。
顾寒只当董胧雨在思虑,便道:“实在不得已,才来麻烦前辈。门派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
“不妨事,我闲得很,想来你跟越儿也都不会带孩子,”董胧雨抬头笑道。
祁越被说得生出一丝别扭来。这又不是我跟师兄的孩子,他脑子里冒出一句,又觉得不妥,只得默不作声。
“越儿的师姐多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