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顾寒几近崩溃,头剧痛难忍,还没站起身便跌在地上。
阿越……那不是阿越,要不然,怎么暖不热它的心,怎么留不住要抛弃你而去?
孟诗禅撑着额头小憩。一旁祁越安静地躺着,皮肤下时不时显出赤豆大小的凸起,那是游走在他血肉里的蛊虫。烛火映照在他脸上,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冷风骤然灌进来,烛火忽闪了几下。孟诗禅被门响惊醒,她起身看向来人:“……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要来看么,没事的,你……”
顾寒浑身被雨淋得透湿,嘴唇显出某种青色,那不详的眼瞳让孟诗禅霎时捂住了嘴。他步履蹒跚地扑到床榻边,死死地看着祁越。
“顾寒!”孟诗禅一时没了底,顾寒若是心魔发作,她拦不住他。她厉声道,“你疯了吗?!我说……”
顾寒目光涣散,手指骨节泛白地抓住了孟诗禅,声音颤抖:“我把命给你……你把他的命换回来……好不好……”
孟诗禅咬牙抱住了人事不省的顾寒。
祁越的侧脸在跳跃的烛火中依然了无生息。
“喵……”孟诗禅进去时,小猫蹲在桌子上看她,脑袋随着她的走动转过去。孟诗禅把顾寒湿透的外衣脱下,草草帮他擦了擦脸,又给他盖上被子,带上了门。
烛火亮着,雷声却一声比一声吵,小猫耳朵抖了几下,不安地在地上转了几圈,一声声地叫唤。躺在床上的人却不管它,没有像以前那样把它抱在怀里哄。
雷雨让一些碎片的意识从小小的猫脑袋里闪过,它难受地尖叫了几声,疯狂地在屋子里蹿了几圈,终于安生下来,最后跳上床榻,停在了顾寒脸侧。
他睡着了,下雨的时候他可以睡着了么?
“喵……”小猫抖着嗓子叫了声。
它看见那个人的眼角慢慢流出一道水痕,划进了鬓角里。
小猫伸出爪子,碰了碰那道水痕,哀哀地叫了一声:“……喵……”
为什么你这么难过呢?
它放下爪子,把脸凑过去,小小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道水痕,竭尽所能地依偎在了他脸侧。
顾寒昏迷到第二天中午还没醒过来,光透过窗户覆到他脸上,清寒的眉目被光描摹得泛出恍惚难以接近的感觉。小猫有些着迷地盯着那张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它打了个哈欠,又站起来,凑近顾寒的脸歪头接着盯:“喵?”
它伸出爪子碰了碰顾寒的脸颊,见顾寒没醒过来,胆子愈发大地舔了舔顾寒的脸。小猫做完这举动,自己高兴起来,一下子跳下床在屋子里蹿了三圈,最后又跳上床蹲在原来的地方,蹭着顾寒的脖子。顾寒依然没什么反应,小猫抬起脑袋,得寸进尺地盯住了顾寒的嘴唇,顾寒的嘴唇生得薄,唇角边缘弧线有些凉薄的意味。
“喵……”小猫凑近,打算伸出小舌头做些不太光明的事。它还没张开嘴巴,屋门突然开了,接着进来一个穿紫色裙裳的女子。
祁越的意识虽有了,但在一只猫身上,智却不开明。它本来迅速地蹲在一旁做无辜状,但看见孟诗禅进来,立即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叫了一声:“喵!”
孟诗禅探了探顾寒的脉搏,脸色稍好了一些,看见小猫在一边,便要去抱它。
小猫立即躲开,却又不跳下床,蹲在顾寒胸口的被子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孟诗禅。
孟诗禅一愣,误解了它的意思,以为它是在担心,便道:“暂时没什么事,但你若不听话一直气他,他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