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误没带别的药材,顾公子有什么急事,也值得这样犯险?”孟诗禅此后说什么都不让顾寒再御剑,“若是连你这点伤都没治好,我修习的医术岂不是白修。”
“不要紧,都是皮外伤而已。”孟诗禅夺了剑,顾寒也不好跟她较真去抢。
孟诗禅冷笑:“我见过嘴硬的伤患多了去了,顾公子只是皮外伤?方才内息逆流也不怕走火入魔么?”
顾寒没再说话。
孟诗禅欲言又止,极想问一声,难道门派里只剩你一个人么,你这么拼命,你的同门都在做什么?可她与顾寒相识不过两日,还远不到能说这话的时候。
迈过万山峰的大门,顾寒轻松了许多。一松,先前硬撑的那口气便没了。整个身体像碎了一样疼,筋脉都时不时地针扎似的。
“多谢孟姑娘了,”顾寒低声道,他深深地吸气凝住思,把脑中眩晕赶走。
“你还与我道谢,”孟诗禅扶住他,“既然回了就好,我给你治好伤再走。”
顾寒没事人一样,稳稳当当地从门口走回了初霁院。孟诗禅要不是亲眼看见,简直要怀疑顾寒到底有没有伤到。顾寒进院门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下,孟诗禅快要被气笑了,她不明白这人到底在逞什么强,到了自家门口,还有什么好逞强的。
饶是顾寒看上去足以唬人,但那被血染得狼狈的白衣仍是叫院中吓了一跳。孟诗禅见到祁越等人,心想,哦,原来他这门派里竟还有活人。
“这是怎么弄的?”桑落落吓得不轻,又不敢碰顾寒。她从没见过顾寒这样子,可他的面色除了苍白再看不出什么,桑落落几乎带了哭腔,“你没事吧?师兄……”
“没有事。”一时声音吵闹,顾寒只想赶快回去。他也不是不累,更不是铁打的。“我回去休息下,别跟来。”
祁越想说的话全被这一句堵了回去,他怔忪地看着顾寒,目光落在他肩上一片骇人的血迹上。不是没有事情么,为什么会伤成这样?自己去找的时候,怎么没有多问一问。祁越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开口甚至哑了:“……师兄……”
那一声唤得顾寒心中酸软,他站住却没有转身。还是不看的好,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他又重复道:“我没事。”
孟诗禅把几人拦住了:“我会帮他疗伤,你们不懂医术便不要打扰他了。”
“师兄怎会受伤?”唐昭急道,“先谢过姑娘。”
“不必,”孟诗禅带着歉意道,“顾公子救我在先。说来惭愧,我先代家父告一声罪,他与顾公子生出误会,这才……各位放心,我定会尽快治好顾公子的伤。”
孟诗禅礼数周全态度诚恳,众人不好说什么。但祁越并不买账。他冷冷地看着孟诗禅:“师兄能做什么事得罪贵谷主?”
孟诗禅一眼看出他是河边那人,更见得顾寒那时的反应,也不与祁越客气,反问道:“你是他师弟?”
这女子明知故问,祁越不答。
“你很关心你师兄么?”孟诗禅又怪道,“你知道若我回去得晚点……既是帮不了你师兄,这时候还不给他清静?”
祁越心中的自责被怒火燎原烧过,可他立刻又陷进了那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