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顾寒道。祁越目光不知落在那里,桑落落还拽着他的胳膊。顾寒只看一眼,便移开了。
“多日不见师兄,师妹和师弟有些担心,所以来看一看。”唐昭笑道。
桑落落放开祁越的胳膊,咧嘴:“对。小师弟非要让我们来看看师兄呢。”
这谎话许是太过拙劣。顾寒听罢并未有什么反应,只道:“我没事。”
气氛一下又不冷不热,不上不下,连唐昭也不知道说什么。祁越看不下去他师兄师姐的洋相,自己更是站得难受,把目光收回来道:“既然师兄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顾寒便点头。
桑落落在原地看着祁越自顾自潇洒走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啊,她狐疑地看唐昭。
“还有事?”顾寒又道。
“无事,师兄告辞,”桑落落嘻嘻笑着,赶忙扯着唐昭走了。
顾寒看着桑落落拉着唐昭胳膊的样子,手扶在门上,出了好一阵。
祁越一连在屋子里呆了几日,被桑落落闹了一通,忽然觉得屋子里确实有些闷,便开始拎着剑去初霁院后头练剑。
丛丛银杏挺拔整修,金黄的枝叶把日光遮蔽得影影绰绰。落叶随着越昼剑上下翩飞,掠过白色的衣袂,在空中惊起又倏然坠地。
静谧惯了的地方,祁越来这里很多次,皆未见着旁人。他一贯练一会儿剑,便就地而坐靠着树干睡觉。他照例往那棵树干最壮的银杏树下坐,眼睛将要闭上的前一刹那,余光捕捉到有只毛茸茸的虫子爬进了他身边的落叶层中。
……祁越一阵毛骨悚然,猛地站起身来。他扭头看自己的衣裳,确认未爬到自己身上,才松口气。但他盯着脚下的落叶,怎么都不能放心,便拿剑拨拉,定要找到那可怕的虫子才罢休。好一顿扒拉之后,越昼剑上串了几片金黄的叶子。
虫子是不见了踪影,扒到泥土了都没见到。不过倒是见到一本书,封线整齐,灰蓝色的封皮,写着黑墨小字:剑史。
祁越弯腰捡起来,连看也不看,把书卷在手中。这本书宁惜骨是讲过的,里头记载些古时候的剑,无甚稀,不过书卷扔在野外也不好,祁越便打算把它拿回去。
他盯着那被他扒拉开的落叶层,想起那虫子,仍是满身恶寒。祁越再看其他树干下,甚至觉得指不定那虫子在哪里,简直没有他立足之地。他越想越厌恶,当下便离开了这片林子。
这书后来被他随手一扔,书页掀开几张,落在床榻上。祁越要爬上床休息,拎起来这本书,扫过一眼,忽然愣住了。
六十、
页面上只有图,线条清晰,并无字迹。图上沾着古朴的彩绘颜色,内容却不与这颜色一个调子。画上的人形体交缠,浑身赤裸,态自若不见异样。
祁越起初还没看出这是什么,他又掀动几页,所见皆是这样的图画,只是场景与姿势不同,忽见菱灯红烛帐,又忽见竹窗前矮榻。画中人忽是一男一女,又忽做两个男子,腿臂弯折,亲密狎昵。
哗啦啦掀了半本薄册子,祁越顿住,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他未经人事,但绝不是傻子。万山峰上从来清净,如何都不知会有这种物件。
祁越镇定自若地捏着那册子一角,一动不动。他不想被这小小一本画册吓得发慌,故此还能平静。只是他自己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