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精致小巧的玉环,躺在手心里如雨滴般大小,系着银色的细链,宁惜骨把它捏起,那玉环便晃动起来,纤巧灵动,让人想到女子笑时挑起的眉梢。祁越立刻认出,那是刚入万山峰时,害他挨打的那一个物件。那时他猜测是他师父的痛处,现在看来,他是没想错。宁惜骨这时候拿出来,必与宁落酒有关。
宁惜骨无声念了几句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符咒,贴到了那耳坠上。耳坠浮在了空中,小小的玉环轻轻晃几下,便往前方飘去,三人又跟着。
那耳坠的方向也不一定,倏忽往这厢,倏忽又往那厢,飘飘悠悠的,本以为它要朝着北边去了,跟了一段后,它又折回了南边。祁越跟得狼狈,怀疑那耳坠贴了个符咒后有了灵识,将他们当猴耍。但宁惜骨出地有耐心,亦步亦趋地跟,哪怕那耳坠在原地晃荡两步的差距,宁惜骨也要跟上。
雨还下着,耳坠上的符咒也不能幸免,它沾了水摇摇欲坠,数次眼看着要掉下来,却又顽强地抖几下,接着左拐右拐。如此拐了一段,耳坠忽摇晃数下,急急地直奔前头而去。祁越早被它带的分不清方向,刚想看一看是到了哪里,手中越昼唰然出鞘,冲着那耳坠的方向去了。
“小八,叫它回来!”宁惜骨疾声道。
越昼剑过去的方位,必有尸人或魔物,但宁惜骨这般紧张,祁越又抬手召了越昼剑回来。那耳坠飞了不短的路,贴着的符咒终于不堪重负,簌然坠了下去,在它落地之前,宁惜骨弯腰伸手接住了。他小心地揭去那被雨水打得失效的符咒,把耳坠攥在了手心。
难道宁落酒在附近?祁越猜测着。没等他这想法证实,越昼便再次冲了出去。
祁越:“……”他抬腿去追,还没握住剑柄,穿白衣的女鬼身影便映入了眼中。
宁落酒面色焦急,朝这厢边跑边回头,差点撞到祁越的剑上。祁越身形疾闪,劈手抢回来越昼剑,才没叫宁落酒被捅得魂飞魄散。
“……师叔,”祁越剑尖向下,与宁落酒见个礼。
但宁落酒并不领情。她这便宜师侄有礼貌是有礼貌,可惜不怎么有眼色,两腿一站,把她的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宁落酒眼从祁越身上掠过,转头便往另一个方向走。走出一步见顾寒站在那厢,立时扭身。这次宁落酒不再往前走了,还往后退了一步。
她终于跟宁惜骨正面对上了。
宁惜骨头发斑白,身形瘦小,若说他是七老八十,也可信。但宁落酒面上还没有岁月的痕迹,她眉目弯弯,长得甜美灵秀,只是少了生气。
“落酒,”宁惜骨声音沙哑。
宁落酒脱身无门,定定地看着宁惜骨,眼眸一动不动。她忽然轻轻一挑眉,弯起一边唇角笑了:“师兄。”
“嘿,别让她……”叫喊声传来,又变了调子,“怎么是他们?”
三个魔修追上来,瞅见顾寒便止步不前。
“鼠胆!”寂静片刻,中间那魔修忽骂同伴,“你们怎知他就是顾寒。今日若不抓住这女鬼,连魂魄都保不住要献给魔主。”
另外两个魔修面面相觑,齐齐点头:“说得是,老大先上!我等断后!”
“断你祖宗!交不了差回去一个都别想活,”那魔修破口大骂,指着首当其冲的祁越道,“先去把那小子收拾了。”
祁越闻声突然有了兴趣,他轻轻转了下手腕,将越昼剑抛了。两个魔修本跃跃欲试,见状往后撤步。越昼剑横着落下来,祁越左手夺了,横在身前,挑衅地笑着看那两个魔修。
“给老子上!”领头的魔修吼道,冲他面前的两个同伴踹了两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