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多虑了,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在,我也在,师兄怎会是一个人,”祁越自然听出点意思,除了不懂外,还觉得他师父小题大做。不过身为徒弟,祁越很守本分地不揭穿宁惜骨,顺着给他师父台阶下。
这台阶有点晚,宁惜骨不怎么领情:“上次与九琴姓何的小子偷摸着打架,你师兄是知情纵容,还是被你瞒了不知情?”
祁越眼皮跳起来。宁惜骨说的是去年比试时的事情。何少兴没如头一次那样参与比试,却说要与祁越比一比,两人便在万山峰树林中的空地中打了一架,祁越放开身手终于出了口恶气,但一不小心又把何少兴的琴弦削断了。
何少兴攥着一把乱丝招摇而过,蹙着眉情虚弱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祁越自认倒霉。事后被顾寒罚了在静思堂面壁思过十日,祁越当时还松了口气,庆幸没叫他抄门规。但宁惜骨觉得不疼不痒,十分多事地叫祁越写了十页的自省书,差一点要他当着万山峰全弟子的面念,还是顾寒拦住了。
“我忘了,”祁越摸一摸额头面不改色地道。
“迟早得揍你一顿,”宁惜骨哼了声,“改日替我与你爹带一封信,他儿子大了管教不了了。”
祁从云才懒得管他,祁越想。
五十、
许久不见天亮,出庙门看见灰云密布,是阴着天。没等宁惜骨迈出去,天下砸下来几点水滴,接着哗然一阵大雨倾盆,宁惜骨急忙退回屋檐下,才没叫雨淋湿。破庙中漏雨,三人只能在屋檐下暂且避雨安身。
雨下个没完,一时没有要停的意思,宁惜骨看起来急着出去,也没什么办法,便发挥他一贯的作风,靠着红漆斑驳的柱子养。
祁越伸手去探雨水,雨点子时不时砸在他手心里,不如眼见的雨幕一般密集,但放眼水茫茫的雨帘,便知下得不小。他没注意地伸着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半截衣袖,沉甸甸地滴着水,偏生自己还不晓得。
垂手觉得衣袖粘得胳膊难受,祁越才攥着拧水,刚拧一下,便闻得庙堂中传来声音。
“这天气不巧,头一日还好生生的,过一夜就下雨。”
一声喷嚏,又有人道:“找个避雨的地方真不容易。可雨停后我们该如何?一夜间尸人就被人杀干净了。上哪里找尸人去?”
“我问谁去?”接着又是一声喷嚏。
“你们昨日没看见一个老头子吗,这事八成是他干的,”听起来是第三个人,“早知见着时便该解决了,也省得这时给我们造麻烦。”
老头子?祁越拧着衣袖,眼角瞥宁惜骨。
宁惜骨悠悠地睁开眼,咳嗽了一声。祁越立马专心地拧袖子,庙堂那边也没了声音。不多时像后边探出个脑袋,狐疑地打量,又露出身子,往后面使了使眼,三人堂堂正正地出来了。
这三个一身黑,穿得一模一样,高矮胖瘦都差不离,长相不同,眉宇间的阴戾之气倒如出一辙。
“一日不见,原来还多了帮手,”中间一个人道,“这地方的尸人都是你们毁掉的?”
没有人回应他,老头摸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