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打得过禁地前的弟子了么?”
那时的不解没得着答案,这三年祁越只是没再提起过,心里却从没搁下过这件事。禁地是不能闯,但是他绝不是闯不了。他不知道是想向谁证明,自己有闯禁地的本事,只是不屑于闯。
“师兄如今肯告诉我,禁地的事情了么?”没白长几岁,祁越再提起这个话题,好歹能好好说话。
他没料到这一拳打了空。
“禁地有一把邪剑,唤做中皇,能蚀人心智,”顾寒似乎啰嗦了些。
只是这样?
祁越眼睛里还有疑问,但他知道顾寒已经不会再说什么了,便也不再问。他本来对于什么禁地也不是很感兴趣,如果不是那剑闯进他梦里扰他清净的话。哪里有这样的怪事,平白能与一把邪剑有了感应?
他们没走到万山峰脚下,一只木鸟遥遥地飞来,停在了顾寒手上。
宁惜骨出地严肃,在一张一指宽的小纸条上写了一行字,叫他们不必回万山峰了,直接去五里外的南乡。连头尾都没交代,语气也像是命令。
祁越怀疑宁惜骨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劫匪寄来这么一张字条。但照着宁惜骨的忽悠本事,应当不会轻易叫自己被绑架。
顾寒拿着那张字条,情比方才还要凝重。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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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南乡在万山峰北侧方位,顾寒赶路赶得匆匆,在天黑之前,至了南乡的地界。
地界边一座五尺宽的石板桥搭在几近干涸的小河上,水草褐黄,河沿岸红色的土壤一道道皲裂。放眼皆是枯林,死气沉沉。乌鸦成群,惊慌地叫着,扑棱起翅膀飞向远处。昏黄的天幕上斜挂着半弯细钩月,朦朦胧胧。
纵然知晓有些地方受了灾祸,会了无生机,但祁越头一次见这样满目枯槁的景象。若说受过灾祸的天水镇还有些复苏的可能,此地则万万不能了,除非是毁灭殆尽再重新修造。
连风也不愿意眷顾一般,空气沉沉,让人心口发闷。过河没几步,从一旁忽扑过来摇摇晃晃的尸人,祁越听声辨位,身形不挪一剑刺过去。尸人口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倒在了地上。再往远处看,原不止这一个,四处可见游荡的尸人,只约莫这地方已无生人。
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腐朽的气息,仿佛是从地面散发出来的。地上横着半截白骨,掩盖着泥土,祁越差点踩上,低头看清后忙抬脚避了。白骨委地无人收,游魂野鬼,凭添了凄凉。
“能找到师父吗?”祁越前前后后看着,不见他人影子。
“一路行过去,”顾寒把剑抽出来,白虹闪烁着,在淡黄的暮气中尤其雪亮。
尸人清醒时都是本地的村民,但沾了尸毒,就失了智。其余的没有人来相救,来不及离开,也只能成了现在只会作恶的模样。不管万山峰怎么月明风清,总有地方有人在无声地哭泣哀嚎,自救不得再归于绝望。
所见的尸人皆一个个倒下。他们身体发紫,面目狰狞,四肢扭曲,被剑刺中时发出的声音与野兽没什么区别。
祁越与顾寒往里头去,暮色也渐深,将是入夜。他们走的道路曲折,上一个斜坡又拐下,还分开许多羊肠小道,不过小道的尽头却都一眼可以望尽。
所见房屋坍塌,断壁残垣,黄泥缝的石墙堆中,生着一些细黄的杂草。瓦砾堆中有瓷器的碎片,也有蛀了虫洞的木料边角。一个角落里躺着小小的尸骨,骷髅上有被雨打风吹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