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看来,他不过是站在台上失。慕云思站在他面前,手里拨出的琴声悦耳,淙淙如流水。众人只当祁越如之前百川的弟子一样,不一会儿便会被迷得自己走下台子。
宁惜骨眉毛抖了抖,却也没说什么。
慕云思缓慢地拨着曲调。祁越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握着剑,只往后退了一步,离台子边缘还有些距离。“叫一声哥哥就放过你,”慕云思起了玩心,祁越只紧咬着嘴唇。
慕云思走近几步,盯着祁越的眼睛。他能感觉到抗争,但也知道用不了多久,祁越就会抵抗不住,失去智。这时候好像祁越下没下台子不是那么重要了,变成了另一种较劲。
“慕公子,阿越输了,还请手下留情。”
慕云思回,顾寒正望过来。
台下人不懂何出留情的话,惊讶不已,交相私语。宁惜骨歪头看他大徒弟,眯着眼啧声。
萦绕的头疼散去,祁越顷刻便使剑反击,但已在台子边缘。慕云思没费什么力气,便叫他不得不退步躲避,下了台子。
“叫你认输,可真不容易,”慕云思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越,并无倨傲之气。
祁越见自己已输,也不气恼,拉长语调道:“慕公子的琴声,可真讨厌。”
慕云思示意自己胳膊上的伤:“有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祁越笑起来,一时呛住咳了几声,有些新道:“方才的曲子叫什么?”
“绝句,”慕云思道,“可惜,我的功力好像还不够。”
这时比试的人只剩下顾寒与慕云思,台下的人兴致又燃起来。慕远风坐直了身子。韦涧不愿看,却又想看这两人较个高下,别扭着一脸肃穆。
宁惜骨脖子往后缩了缩,也不看,与身旁的祁越说话。祁越心不在焉,两眼只看着台上,十分敷衍。宁惜骨有心想呼他一巴掌,但念及刚才小徒弟被那曲子折腾得很是痛苦,又没动手。
胳膊上的伤不算深,除了疼痛,不碍大事。慕云思心中没底,不知自己能否赢过顾寒。但绝不想输。
“这琴此时不该做动手的物件,应当做正经之用,奏一调曲子,”慕云思回忆着前一日顾寒与曹紫都过招的场面,但时间太短,不足以叫他窥见顾寒的全部实力。
顾寒只道:“伤势要紧么。”
慕云思胳膊上药缠了绷带,看着唬人。他活动下手臂:“你师弟可不懂手下留情。”
言之有意,顾寒并不接话,只待慕云思出招。
祁越在台下看得全贯注,在宁惜骨看来,简直是两眼放光了。他本来觉得祁越被慕云思打击,照着他争强好胜的性子,定会挫败丧气。哪知现在反而更兴奋了。
他这小徒弟果真不是一般人,宁惜骨兴致勃勃,瞧见台上自己得意的大徒弟,又觉得自己眼光好,徒弟都不是一般人。
“师父,”祁越忽然问道,“师兄刚才的那一招,叫什么?”
“嗯?哪一招,”宁惜骨这才注意台上的动静,沉吟着,道:“不知道。”
“……”祁越无言,他师父是多么不靠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