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比赛开始,场地是万山峰的广场,中间搭了个台子。三个门派各六个弟子,两两相对,头天的事情便是先筛一半,剩下九个一个一个再比。
选对手的方式也简单得很,每人抽个纸团,里头从写了从甲至壬九天干,字数一致者便是对手。比赛次序也照着天干序数来。
拿完纸团各人念了字明白次序,便开始了。
祁越抽了个“辛”,要倒数第二个才轮到他,且好巧不巧,他念出这字时,与他念了同一个字的正是拿石头砸他的家伙,何少兴。祁越扫了一眼,何少兴冲他一笑,颊边一个梨涡。
待会儿最好他还能笑出来,祁越看着自己手背胳膊上还留着浅紫的几处痕迹想。
三个门派的掌门并长老弟子在台子边看,头先上场的便是桑落落与百川一个弟子。
“万山峰桑落落,请多赐教,”桑落落把剑柄合握在两手中,弯了弯腰。
对面一个少年,一身淡蓝衣裳,身形纤瘦,细细长长的眉目,也拱手抱拳:“百川柳千怀。”
桑落落垂了胳膊,象征性地谦虚道:“你先来。”
柳千怀稍稍退了一步,声音温和:“还是姑娘先来。”
“好,我先来便我先来,”桑落落原本也只是客套一声,当下抖剑运起剑气出了招。
柳千怀招式谨慎圆密,反倒显得桑落落大开大合没有顾忌。这么一会儿,柳千怀两三次被桑落落逼至台子边缘,又靠着身形挪移化了困境。百川的弟子捏把汗又吐口气,连连叫好。
祁越虚看几眼,有心想先离开,等得轮到他了再来。
“师弟,不看了?”唐昭见祁越转身,问道。
祁越扭头:“不好看。”
他说这话没刻意压低声音,当下小半个台子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齐齐忽略了台子上你来我往的打斗,往这边看过来。
祁越说完这话,便又接着往前走。
“宁掌门的徒弟口气不小啊,想来是年纪轻轻便造诣深厚,待会儿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百川的长老韦涧阴阳怪气道。百川掌门说是有事来不得,眼下韦涧便成了百川这里管事的,他当然不能叫人看轻了自家门派。
祁越只站了,没回话。
毕竟对方跟他不一个辈分,宁惜骨在旁边,也轮不到他说话。只是约莫他这师父又要训他了。
宁惜骨哈哈笑了几声,摸了胡须道:“韦长老也跟我这小徒弟一般见识。平日里被我惯坏了,说起话来张狂得很。小屁孩知道什么,大人听来倒有趣罢了。”
宁惜骨这样说了,韦涧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讪笑几声,又道:“宁掌门这小徒弟着实可爱,我这几个徒弟要等不及讨教了。”
“过会儿瞧瞧,”宁惜骨眯着眼道。
惯坏了,祁越在心里嚼这三个字。他看见立在一边的顾寒,又释然了。究竟宁惜骨还当着顾寒的面与自己说不曾有过徒弟。早知道他师父是个大尾巴狼,信口开河。
“小八,去给为师拿一壶茶来,几位长老都口渴了,”宁惜骨慈祥地拍了拍祁越。
就知道不会便宜了自己。祁越点头:“是。”
等他取来一壶茶,桑落落与柳千怀还在比试。桑落落一剑挑过去,却不捡要紧地方,力道也不足,照理说她这样子早该被那柳千怀打败了才是,可那柳千怀还有出招的余地,竟也不钻空当。
韦涧瞧着自己门派的徒弟,眉心褶皱又添了几道。周围的人有些仍看的津津有味,有些已不耐烦了。
唐昭低声对祁越道:“师妹是有意的吗?”
祁越兴致缺缺,又朝台上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