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镇距咱们门派十里地,半个时辰你们要是赶不回去,等着在广场上打屁股,”宁惜骨笑呵呵地道。
“……”众弟子一阵恶寒。
好歹也是半大的孩子,早懂得羞耻,打手心都比打屁股好。宁惜骨似乎明白这点,往往好用这法子吓唬他们,且屡试不爽。
顾寒太阳穴跳了跳,接着便看见万山峰的众人都不住地瞄他,眼闪烁。“看什么,想挨打就站着,”轻斥了一句,那些视线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话也提醒了众人,一窝蜂似地又涌出了门。
桑落落跑在前头,冲身边的杨问水挤眉弄眼,“杨师兄,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师父打大师兄屁股是什么样子?”
“……没有,”杨问水语气坚定。
“你就别掩饰啦,刚才你也看大师兄了,我都看见了,”桑落落笑得花枝乱颤,回头望了望,语气掩饰不住的期待,“真想看看……”
杨问水紧紧闭着嘴巴,只往前跑,看起来急着想撇清嫌疑。
一群人转眼跑出去老远,宁惜骨欣慰地瞅着自己徒弟的背影捋胡须,他刚预备把客栈门关上,却被身边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小八,你还不走?”
“走?走,”祁越点头,自问自答。
“你果然是个孝顺孩子,要留下来陪着为师,”宁惜骨亲切地摸他的后脑勺,“为师很感动,待会儿打你屁股的时候会轻点儿的。”
“什么?”祁越眉毛拧起来,瞪着宁惜骨,张大了嘴巴。
“为师说了,若是半个时辰赶不回万山峰,就等着在广场被打屁股。”宁惜骨极和蔼地又重复了一遍,“为师明白你的心意了,乖徒儿。”
祁越眼皮眨一眨,脖子上汗毛竖了起来,接着他深深地看宁惜骨一眼,拔腿跑出了客栈门。
“哎,小八,你跑慢点,别摔着了,”宁惜骨在后头热切地叮嘱。
祁越清醒地还不是很晚,狂奔了一阵,总算看见了他那些师兄师姐的白色背影。
简直可恶,他气恼得很,肚子里憋着这么一股气也不觉得累了。头天晚上自己明明没觉得困,刚才宁惜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陡然清明。想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昨晚睡过去了,并且还清楚地记得在宁惜骨与他说话前,是顾寒问他困不困……
嫌恶地拍了拍自己脑门,祁越攥着拳头追了上去。
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走得快些,半个时辰走回万山峰不算难。但宁惜骨的那打屁股的恐吓威胁力过大,一众人直跑得气喘吁吁,才舍得停下来走,等走得缓过去一阵,又接着跑。
因了自己睡过去这事儿,祁越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再加上宁惜骨说的话,他更是两耳不闻身边事,埋头往前赶路。打屁股,别闹了,在他家长这么大,祁从云都没打过他屁股。
“小师弟,你慢点儿,”刚走完一阵,恢复了些,桑落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从她身边蹿过去的祁越,跟着跑起来,“你一个人跑前头做什么,要团结,知道吗?”
祁越拽着桑落落的胳膊,扒拉了一会儿没扒开。他忽地扭头,冲着桑落落左面喊了声,“大师兄!”
桑落落还没见着顾寒的影子,已经迅速地收了手。她规规矩矩地跑了一段,才慢慢地把脖子转过去——左边是挥汗如雨的杨问水,没有顾寒。
“师姐,跑慢点,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