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请来的大夫私下与我说,姨娘她……时日无多了。我想多顺着她些。”祝长安看着宿欢,低三下四的与她赔罪,“家主,姨娘的过错你算在我身上可好?再像胭脂湖那回,我都听话,都依你的,可好?”
“不觉得自个儿愚孝?”宿欢轻哼一声,用手去扯他细细软软的发丝,看着他忍痛皱眉,手指便又松了,“倘若上回我晚来些工夫,你跪了下去,如今还起得来么?”
听言,祝长安颤了颤鸦睫,看她并无恼怒,方才去说,“以往……也没少跪过。”
宿欢蹙眉,“嗯?”
“从记事起,罚跪便是常有的。”
她手指又去扯,“那为何上回不愿跪?”
“那日若跪了几个时辰,过后的宫宴我怕是连走路都难,当时……便不愿意。”
听着祝长安这般解释,宿欢眉尖又蹙,“跪几个时辰?”
“……嗯。”
“祝家被抄真是该的。”她眯着眸子,语气里戾气略重,随即却又敛下那些晦暗,俯身低首,与祝长安笑道,“长安若乖,我便为你出气可好?”
祝长安绻了绻手指,耳根泛红,“如何算作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