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的名讳为楚旧年,与楚琢之的皮相有七分相像,雍容尔雅、温润如玉,却又比楚琢之柔和更甚,仿如那细腻无暇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此刻眉眼温柔的看着宿欢时,虽是在看她,却更像是在透过她去看谁,眸底温软的仿若一池春水,微风拂过,便惹起一阵涟漪。
宿欢在爹娘逝去后,便常常被这位帝王唤入宫中,宠溺又亲近的抱着她坐在自个儿膝上,哄她护她,甚于连她的喜好与厌恶,都再清楚不过。她对这位南朝之主是极其熟稔的,甚于年少时还扯过他的发冠,胡闹极了。这几年他身子看着无甚不好,可却早已虚空了。而宿欢渐知人事,在他广纳后宫下更是愈发疏离生分。
“宿欢。”他温软着声音唤,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在他轻轻启唇唤来时,却平添缠绵缱绻之意,衬着他清清柔柔的音色,好听极了。低叹了声,他抬手轻轻抚过宿欢的发丝,“傻姑娘,莫要多管了。”
听言,宿欢倏地抬首,“您这是什么意思?”
“琢之那儿自有朕护着,朕是他父亲,心里有分寸的。”
前几日若非宿欢恰巧碰见楚琢之,他便出事了。而今宿欢看着面前性情温和的帝王,抿唇不语。
“还是这么犟……”唇角轻扬着笑了下,楚旧年转开眸子,再度负手立着,往那汉白玉阶下看去,“随朕出宫一趟罢。”
“陛下?”宿欢一愣,“与您……出宫?”
“嗯。”
半晌,她方才回过来,不甚确定的问了句,“只我与您二人?”
“嗯。”
“……不知是去哪儿?”
“见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