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法律程序?”
“你私下处理好。”答案或许不是我们直面的可能。她断在心里的重石底,却跟下达命令般的口吻。
肖郎见披肩在她手里没有进一步施展的可能性,兀自取下给她披在肩上,把人裹得密不透风。羊绒的,柔和到起不了一个碍眼的角。
他说:“我尽力,给你一个公正的回复。”
祁爽明明得到了宽慰,却落下了寂寥的眼泪:“你后悔吗?随便答应下来,两面夹击很难做人。”
肖郎看着第一滴眼泪落在奶白色的披肩上,立马成了一滴灼蚀过自己心的灰烬。
“做不了人,就做个假笑人呗。”他悔出此言,就像是在她面前摔了个趔趄般。
“你还好吗?”祁爽泪痕保留。这个普通的问候,在她刚去异乡时,每每孤独月夜里,试想无数次。
她犯了错,还拉下一群毫无联系的人一同与自己跳水溺亡。祁利萍那时候是要她死了往来之心,不管是fked还是原有护照,回国行程给她切断,毫无生机可指望。与其说是游学在美八年,不如说是被祁利萍放着无数双监视的眼睛软囚禁八年。
你看,她名字都改好了,爽,皆为过错。
回忆跟着问候盘旋在脑海,肖郎叫她:“思瞳。”
祁爽怵在原地,浑身都在战栗。
肖郎掌住她单薄的肩膀,把人拽进自己怀里。下巴低落在她发顶:“那你过的好吗?”
“不太好。”她实话实说,战栗和抽泣,无力和狼狈剧增,“一开始真的不好...看了很久的医生,要拿新的身份融入新交友圈,别人叫我名字的时候,我会迟钝好久才想起来,她们都在背地里说我是私生子,一开始很反感,最后也适应了。没有真朋友,会受种族歧视,学习也会跟不上。”
她抬起脸直接擦了擦眼泪:“我有次参加一个校园活动,结束后有个晚宴,有个意大利的男生跑来跟我搭讪,他就想揩我油,被我用跆拳道制服了。”
肖郎拇指在她眼下把眼泪轻揉而过:“那你还挺厉害的。”
“波士顿的中餐好难吃,就只有两家凑合得过去。”
肖郎知道,她走到哪里都以食为先。祁爽不喜欢生冷菜系,她的主食是米饭或者面类,跟自己一起以后,喜欢上了麻酱,觉得麻酱是所有菜系的灵魂。
“所以自己就学会做饭了吗?”
祁爽想到以前两人挤在单人套出租房时,只要她踢上他小腿一脚,他就自觉起身到狭窄昏暗的厨房里做饭。
“但一开始不适应那边的炉灶,炒菜不方便控制火候,其实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懒得做了。”
肖郎忍俊不禁,她这人就是喜欢发骚抱怨连篇,实则都在默默承受。
“拿手好菜是什么?”
“都拿不出手。”
“谦虚了。”
“是真的,你不信吗?”
“我当然信。”
“我们之间不应该建立信任。”祁爽手爬上了他的肩膀,落下一声可有可无的捶响,“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中你太太的圈套?”
“还有人会告诉她,我和你在一起,彻夜未归。”肖郎的声音淡如墙角落进的残月。
祁爽的食指爬上他的冷唇:“你和我在偷情。”
她合在自己心上心跳此刻骤急,他也不忙着叫她面对事实。事实就是,他落在她耳边的沉响:“是一夜情。”
祁爽贴着他的身躯步步后退,退到房间门口时,在错乱的呼吸里,她深刻明白,这个夜晚由错误构成。这个夜晚只是她毫无准备生命中的一夜,而她的人生,本都是由错误构成。
“紧张吗?”肖郎在解开她的第一颗纽扣时,把吻延绵在肩膀的尽头。
祁爽冰冷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丛:“那你会后悔吗?”
《bby》自认为的哄娃曲其实卡文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想写一个人和自己对抗的故事
都不是完美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