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服了太皇太后,但想到她年事已高,执意回去别宫,这一走,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见面,永熙帝心中却并未多高兴。
他离开慈宁宫,拒绝了等候在阶下的轿辇,步行往御书房走去,心中一片怅然。
御书房内,商玥瑶正在看先前整理的后宫嫔妃家族册。
身为皇后,大元的国史,宗亲名单,每年都有人给商玥瑶教导这些内容,而后宫嫔妃的母族关系,她其实也应该知道,但却从来不放在心上。
毕竟只有对手才需要知根知底,而商玥瑶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她们去争去斗的自觉。
如今……
昨天晚上永熙帝那样跟她讲,一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贴在你耳边跟你说此生唯你一人,说不感动是假的,芳心大乱,亦顾不得许多其他,哪怕就算是哄她,她也认了。
但商玥瑶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兑现床底之间的私话。
取消大选不是小事,她已经想到此时御书房的桌案上堆了多少折子来劝谏他,若她是个雍容大度合格的皇后,就应该跟那些朝臣们一起,让他广开后宫,雨露均沾,但经过昨夜,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既然他当真愿意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商玥瑶又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艰难险阻。
她仔细的翻看着记录册,目光在卢贵人那一页停了下来。
卢贵人的父亲是川南总督,祖父是忠勇侯卢平,观其出身,在这后宫诸多嫔妃之中,也可排得上前列,若非如此,也不会进宫短短一年半,就升到了贵人。
但是这位卢贵人却很特殊,她从未被临幸过。
因为特殊,所以商玥瑶记得很清楚,在卢贵人进宫第叁天,便称病请了太医,从此以后,以养病为名,幽居深宫,闭门不出,日子长了,宫中都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就连卢家也放弃了她,今年初,从旁支里选了一个女孩儿想送进宫,但不知为何,最后却没能成行。
卢贵人在避宠,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但商玥瑶却大概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
她十四岁那年,随大伯母到忠勇侯家为侯夫人蔡氏祝寿,却不想忽然来了月信,她带着丫鬟从小路到侧门提前回家,在半道上,遇见了卢贵人和一个男子起了争执。
当时二人均有些情绪失控,声音不小,叫避无可避到商玥瑶被动听了几句话,虽然不完整,却也能拼凑个大概。
到了今日想起,那黄衫少女眼中的绝望和执拗,商玥瑶仍觉得历历在目。
她心里有人,在宫里待的不情不愿,从她入手的话,不知会不会简单一些……
商玥瑶想得入,未曾察觉屋里进了人,被永熙帝拥进怀抱之时,吓了一跳。
“在看什么?”
辨识出熟悉的香味和嗓音,商玥瑶不由得嗔怪他一眼:“陛下是属猫的么,走路没有半点声响。”
永熙帝见她眼波流转,带着不自查的风情娇媚,与先前跟自己相处时的疏冷回避简直是大相径庭。
他紧了紧箍在她腰上的手:“昨天晚上,朕说私下里,你要叫我什么?”
他心中欢喜非常,眼眸柔情似水,连声音都似缠着惑人的意味。
商玥瑶难免就想到昨天夜里,他将她临空抱起来,胯下那物插在自己的穴里,哄她叫熠郎,她每叫一声,他便快速的捣弄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