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拧开门把手,抬头见到的是许青屿苍白而虚弱的病容。
脆弱得就像阳光下的泡沫。
她醒了,斜靠在背后的枕头上,虽然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色,但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的宋矜。
方才送来急诊的时候,医生已经为她做了应急处理,她的发情期被强行中止了。
但是这种方法无论对腺体还是身体都是极大的损害,只有在万不得已发病的时候才会使用。
从发情期的情热中解放出来的og不复清晨的迷乱,栗色长发整齐地披在背后,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双手交迭在腿上,左手还打着点滴。
她现在确实很疲惫。
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发情期的本能驱使着她去靠近身边日思夜想的lph,如果宋矜推开她,她可能会疯。
但还好没有。
许青屿也在心底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又切实地得到了阿矜。
在肉欲交缠的时分,她感觉到心上那块空了八年之久的窟窿,又长出了新的肉芽。
蠢蠢欲动,心急难耐。
伤口恢复的过程就像有蚂蚁在爬,痒得让人止不住去抓。
可是她不能挠。
她只能任由痒意将她裹挟。
“...还好吗?”
她听见宋矜先开了口,这人径直拖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也不靠近,就这么直愣愣地发问。
还在别扭啊。
许青屿太过了解宋矜,在两人这样的关系下,她很难将明白的关心宣之于口,问出口的话语冷冰冰的,许青屿听起来却带着暖意。
“嗯...医生注射了阻断剂,发情期症状已经消除了,没事的。”
阻断剂对于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宋矜听到她过于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口的话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你以为你能一直依赖阻断剂吗?它的副作用有多大,你难道不清楚?”
“再这样下去,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后果会怎样,你应该也清楚...”
许青屿皱眉,脸上流露出一丝疑问:“阿矜,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没必要瞒着我。”
“...好,我不瞒你。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
许青屿情迅速变换,最终还是牵出一个勉强算不上微笑的笑容。
她是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向宋矜袒露自己的伤疤的。
她害怕。
害怕宋矜知道之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你...你为什么不找一个lph度过发情期呢?明明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希望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宋矜猛地抬头,对上许青屿微红的眼眸,一时间心虚了不少。
她本来就是想激一激许青屿,让她说实话,但是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阿矜,回答我。”
“你真的希望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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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一些文中设定的解释:
1.lph和og每月都有发情期,lph的发情期反应比og弱,通常注射抑制剂就可以解决,某些og则需要注射更高级的抑制剂来度过发情期,但大概率会产生药物依赖和副作用(就像许老师一样)。
2.就文中的世界观而言,lph,bet,og之间存在性别歧视。
3.女性lph和bet均拥有两性生殖系统,不同的是lph的尺寸和能力相对更加突出,生育能力更强;bet相对较弱,有一定生育能力,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