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沉默的跟在钟砚齐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外面走。
钟砚齐很高,周锦在后面盯着他看,觉得也许自己站直了才只能碰到他的肩胛骨。
他并不瘦弱,脖颈修长,身体看起来充满力量感。风从身后吹来,棉料紧箍着腰背。
周锦盯得出,没注意前人停下,直直地就撞了上去。
相触的那一块皮肤温热,额头贴上后,仿佛把脸颊也染热了。
钟砚齐转头问她:“你这么晚回家没事吗?”
他眼中黑白分明,就这样不加掩饰的望了过来,在昏暗晃动的树影下,瞳仁更加漆黑。
这句话却把周锦问愣住了。
她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依旧一条短信和电话都没有收到。
实际上,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妈妈就给她发了条短信。她说弟弟和人打完架后逃跑了,她和爸爸要跟着派出所民警去找人,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周锦的弟弟——周嘉皓,意为“家豪”。
他是高一学生,也在峄山二中读书。
从小泡在名为“溺爱”的糖罐子中长大,却打架殴斗、欺凌弱小、逃课恋爱,桩桩件件,无恶不作。
周锦极为厌烦这个弟弟,但不得不时时为他的任性和叛逆让路。
想到这里,她又皱起眉毛,眼中是明显的厌恶,似乎不想多提。
“没事。”周锦扯起嘴角笑了下:“我爸妈他们......不太介意这个。”
周锦并不想讲出家里的事,那对她来说是最隐秘的羞耻、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狼狈。
她的笑并没有抵达眼底,而是飘飘忽忽,最终在脸上再也找不到踪迹。
钟砚齐看穿了周锦话中的掩饰,却没多说,只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表示明白。
医院在峄山东南方向,周锦家却住在最西的老房子中。
凌晨路上车少,出租车司机像是故意绕了路。回程时间拉长,周锦有些晕车。
钟砚齐下车后帮周锦撑着门,等她下来。
周锦不太舒服,下车时恍惚一下,一只脚刚落地,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钟砚齐反应极快的用左手绕到前方去揽她,小小的一个人直直跌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脖子上。
两个人的身体瞬间僵直,周锦吃痛地闷哼一声。
钟砚齐意识到掌中掌握住的柔软。
原来是他动作太急,整个手直接抓上了周锦的乳房,虎口正卡住乳根,力气极大。像是握住一团灌了水的水球,指肚有软嫩的触感。
即使周锦穿着胸罩,也能透过那层薄薄的布隐约感觉到小巧的乳头顶在掌心。
他又攥了两下,立刻感受到有一股反弹的力在对抗他。
这时周锦的脸贴在他的锁骨处,气息一下子变重了,喷薄的热气扫过,钟砚齐浑身的肌肉都微微发紧。
他眼变深,夜色中却被不动声色的隐藏住。
钟砚齐轻轻推开周锦,饶有兴致的盯着她,像是要观察她的反应。那双眼眸里的情绪更复杂了,侵略感十足,使人颤栗。
胸口很疼,被这样捏胸极难受。周锦条件反射想去摸摸,想起来身前还有人,又讪讪的放下了手。
她依旧处于晕乎乎的状态里,这下思绪也跟着混沌起来。
夜色中,两个人都一致的沉默了。
钟砚齐虚握一下拳头,仿佛温软的触感还在手中流窜,被熨帖过的掌心温度升高,怎么也降不下来。
最终,出租车司机见到两个人还不走,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催:“小伙子,你俩往边上让让,我要调头了。”
周锦像被突然唤回来儿,轻轻推开身前的钟砚齐,小声说了句:“走了。”
钟砚齐慢悠悠跟在周锦身后,色不明的用目光攫取住她。
看她逃也似的一路小跑,跑进单元门。头发有些乱,校服空荡荡的,整个人显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