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伤心又难受,然而片刻之后,虚幻的梦境如走马观花,又变成陈沧威胁她的时候。那张脸上吐出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脸上,浓郁又荼靡的味道让她几欲窒息。
“娘……浅浅……娘……”在梦里,她难过得几欲哭泣,可就像她被困在幼时那个柜子里,连轻咽一声都害怕全身绷紧。
梦境虚无,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最深沉的时候,却是苏浅分化的那日,她与她跪在祠堂,却差些被她按在蒲团上强要。不得已用手帮了她,苏汐还记得她扑在自己怀里胡乱亲吻,那时她亲她的唇,她就已直觉不对,仓促躲开,却又被她那初具规模的元具射了满手,手心手背,皆是黏腻白精。
身子愈发滚烫,苏汐难受得紧,睡梦中,却恍然察觉手腕上传来一丝清凉。
下意识侧身,手腕却又被人捉紧了,耳中传来苏浅闷闷的声音,“别动,在上药……”
苏汐睁开了眼。
眼前是她低着头专心给她上药的脸,目光平静专注,不似上午那般失控。
柔和的脸颊和她身上甜淡的桃木香气,让苏汐微微晃。忘记了她对她那不伦的心思,忘记了上午她们发生的不快。
“浅浅……”
听她仍如以前那般唤自己,苏浅的眸子瞬间柔和。
然而,柔嫩的脸颊上那轻微的红肿指印,又让苏汐想起她上午的混账行径,和她最后终究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手腕上细细腻腻抹了一圈药膏,本已察觉不到疼痛的肌肤竟一阵舒适。
苏汐有些心软,看她换了自己另一只手涂抹,问道,“自己的伤抹了吗?”
苏浅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
“脸上……有没有处理过?”
看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苏汐无奈地叹口气。
从她手里接过药瓶,从床上支起身,倒了药在掌心,伸手给她抹上。
她眼里的雀跃太过明显,夹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情意,苏汐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稍一用力按在微微肿起的地方,在苏浅的轻嘶声中垂了眸,将目光锁在她的脸颊上。
“别这么看我。”
手臂被苏浅握住。苏浅将她的手贴在脸上,眸子已极尽收敛,然而手上传来的温度却依然让人紧张。
苏汐再度移开目光。
将手从脸颊与掌心间抽回,苏汐靠坐在床头,两人谁也没说话。
“姐姐早上问我,有几分是怕你再将自己推回火坑,又有几分是怕,你是真的……接受了陈沧……”
最后几个字发音艰涩,仿佛说出来对她都万分艰难。
“姐姐问什么时候起,我对姐姐就只剩私心。”
苏汐默然。
当时她口口声声说怕她再委屈自己,可苏汐还是看出来她以为自己不再抗拒陈沧的接触之时,眼里的忐忑和害怕。
那一瞬,苏汐是有些伤心的。
再加上她又对她行了轻薄之举,让她伤心又恼怒。
以前亲近无需顾忌,可如今,却让她对自己非礼得如此4无忌惮。
“我对姐姐是有私心,也不想再对姐姐掩饰。这会儿过来,也不仅是为姐姐上药,为上午之事赔礼道歉。还因为,我想问个明白——姐姐可是真的愿意接受陈沧了?”
苏汐反问她,“问明白了又如何?”
“问明白了,若是姐姐真心愿意接受陈沧,陈府也算可以托付,等秋闱过去,我就离家,还姐姐一个清静,等金榜题名时,再回来给姐姐……送亲。”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汐,苏汐不开口,她也不敢稍动。
“我有私心,可我也盼着姐姐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苏汐有些触动,沉默许久,才斟酌了开口跟她解释,“陈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官司缠身,等风波过去了,却还是权势在握。若此时得罪了,后面苏家恐还会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树倒猢狲散,痛打落水狗的,却没有人会去打拉着栓的藏獒。
真想解除婚约,只能彻底颓山之势,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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