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比她想象中的简短。
秦沛东算有轻重,没扯其他有的没的,开门见山就问了一句他要怎么应付。
“随便。”
“什么叫随便?”
他想过了,事情败露,按理来说她是最着急的那一个,然而她给的反应却平静得出,“就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行吧。
秦沛东没再说话,给了姜珀一个地址。
“阿姨说,晚上一起吃顿饭。”
……
……
姜云翡到站时秦沛东正好下班,他自告奋勇去接,本打算从机场拐到学校捎上姜珀,但姜珀拒绝了。
说别,她自己会去。
几小时后,叁个彼此许久未见的人就在日料店的包厢里碰了头。
盛怒的情绪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已经沉淀不少。姜云翡盯着姜珀脱鞋、进门、放包、坐下,低气压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沉默,原木门外橐橐的木屐声都听得清晰,叫人特别喘不上来气。
空气逼近一个窒息的冰点,姜云翡开始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儿不大,但够有威慑力。
“大二。”
“假期不回都是在做这个。”
“不一定。”姜珀答得严谨,“有时侯是。”
“这个暑假你告诉我在学校做实验。”
姜云翡不拿秦沛东是外人,语气是摆在台面上的强势,与其说是在了解来龙去脉,不如说是在拷问重刑犯人。
“我说谎了。”姜珀认。
话音落,姜云翡看向秦沛东。
冷哼一声。
——这位是帮凶。
帮着糊弄长辈,一丝不苟,勤勤恳恳。
女人不怒自威,秦沛东低头夹了片蒲烧到姜珀碗里。不吱声。
鲷鱼汤没喝,鹅肝寿司没吃,刺身拼盘没碰,从头到尾姜珀连筷子都没举起过。
她垂着眼,但脖颈直着,态度硬,问一句,回一句,秦沛东险些都要怀疑身侧坐着的还是不是那个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温顺的她。
“逢年过节给我们发的红包。”
“工资。”
握着的茶杯一紧再紧,乌龙茶不作声喝下去几杯,心口的火还是去不掉。
姜云翡最后问了一句:
“书不读了?”
……
并不陌生的问题。
……
下午接到电话后,麦宝仪忙不迭就跑到实验楼下找人。
电梯门一开,麦宝仪拽过袖口就拉她出来,着急地,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发现,而在得知姜珀是有意为之后,她简直惊诧得不成样子。
不反抗是不反抗,一反抗就……搞起义吧。“老天爷,谁给你的勇气啊?”
“我自己。”
“然后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不上学了?”
“没想好。”
“……”
“我只是觉得,坦白后我至少活得不用那么累。”
回忆到此为止。
姜珀从包里掏出来一本作品集,转了个方向,朝姜云翡推过去。
看到封面的瞬间姜云翡开始犯病。
职业病。偏头痛。
画面是最显骨相的侧脸。
额前碎发往后吹,她的脖颈扬出一个清朗的弧度,人脸直面四散的玻璃碎片,任锋利严丝合缝扎进肉。一束光斜打下,一些玻璃边缘整齐地折射出七彩虹光,而她看向未知的远方,坚定清醒,可偏偏又像笼了层清雾薄霜,疏离又淡漠。整个人雾里看花般,让人琢磨不透。
像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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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翡就是姜妈妈。
细节方面前文都会改,不知道盗文网能不能智能一点同步起来,真愁死我了。
刚刚尝试着做了图片版,但可能是字数比较多,大小超了网站限制上传的四倍,怎么压缩都压缩不下来,大家有什么防盗方法吗?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