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玉楼心里也觉得怪,清高总得有个底线,他们要去寻丹,盘缠总得要吧?意思意思都得拿个一两件明器好换点车马费吧?传闻摸金校尉规矩也极大,但人家最起码还让拿叁件明器。怎的这搬山,一边干着倒斗的勾当,一边又如此迂腐自苦?
老洋人将扎格拉玛一族红斑诅咒一事略略向二人讲了。又说,族人被迫受此诅咒之害,搬山门人遍访古墓,只为寻丹救族人性命。踏入冥地,扰人身后清净已是不敬,若再取人家生前之物,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花玛拐听了,打眼望了望陈玉楼,没想到陈玉楼到说出一番不相干的话来:“我是头次听说这红斑诅咒的事,依我看,鹧鸪哨遇到这青囊派的女子,贵派总算的是否极泰来了。”
见两人不解,陈玉楼又说:“这个青囊派,是医药学派,这几千年下来难保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你们说的诅咒,在人家看来,可能就是一种疑难杂症。我方才听到那姑娘说她祖师婆婆一直在找搬山的后人,怕不是有了什么治这金血病的法子?”
“总把头,您说这是病,人家说是诅咒,这能一样吗?青囊派还能解咒?”花玛拐问道。
“所谓咒,既然作用于人身,当然可以以医道化之。就比如蛊,说来玄之又玄,其实就是毒虫。所谓的蛊咒痋术,其实就是借助虫蚁给人下毒,既然是下毒,自然可以解毒。从前大内朝廷,最忌讳宫里娘娘生下通身金肉的孩子,若是遇到,往往视为不祥,当场处死。其实那就是小儿黄疸,不消半个月就会自动褪去。可是对于古人来说,那就是诅咒。这红斑诅咒听起来虽然凶猛,但想来终归就是一种血疾。若说邪门,医书古籍上有记载,有一种疾病,天生而就,患者骨脆如瓷,全身骨骼一碰就碎。岂不是更邪门,可它依旧是以疾病论之。”
老洋人听得云里雾里,问道:“那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玉楼直嘬牙花子,合着这半晌他是自言自语呢,心道,罢。随即拍了拍老洋人的肩膀,说到:“意思就是,说不定这青囊派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救你们族人性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