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玉记得杨闻说过来伦敦有事情需要做,看来不止是找她,那场庆祝会邀请了各个在商政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邀请了蒋门里和沉孝,也破例邀请了医界赫赫有名的纪家。
她没有收到杨闻回国的消息,元厅他们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沉老爷子和杨老爷子比较熟悉,蒋老也去了,沉白玉只觉得怪,平常这种任务不算少,成功的次数也很多,但这次的庆祝会规模很大,就连杨闻的上级都到了现场。
沉白玉穿梭在茫茫人海中,蒋门里和各大董事长谈事去了,只剩她一个人留在现场,意外看见朱净的身影。
朱净跟着约斯弗前董事长来的,不出所料女人最终都会落单,沉白玉提起裙摆朝她走去。
“秦太,好久不见,最近如何?”沉白玉弯着眉眼看她。
朱净没有变化,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裙勾勒出苗条的身材,她淡淡一笑,对她举杯,“蒋太。”
秦显的死亡似乎对她来说没有影响,她仿佛就真的只是站在这个位置而已,秦家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沉白玉想起之前给她发的那句节哀,很虚伪,但朱净好似丝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那是蒋门里做的。
“听说杨家的厨师很会做杨枝甘露,我们去尝尝?”朱净问道。
沉白玉自然答应。
她们仿佛许久未见的友人,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衣服聊到包包,再从家庭聊到事业。
“蒋太没在上班吧,也是,蒋董哪里舍得让你上班。”
沉白玉笑了笑,“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但还是能赚一点小钱,就算没结婚也能养活我自己。”
“确实要找点事情做,欸,你们还没打算要小孩吗,我看隔壁曹太都生二胎了,你们好像差不多大吧。”朱净好的问。
“我们已经有个儿子啦。”沉白玉对她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给她看儿子的照片,“你看,长得很像我老公,但是嘴巴像我吧。”
朱净惊喜地说道:“你们有小孩了?什么时候生的!”她连忙凑近去看照片,夸赞道:“哇,好可爱,搞得我也想要个小孩了。”
“他已经叁个月了,我在伦敦生的,还没来得及向外宣布,我第一个告诉你的啊。”沉白玉轻轻笑了笑。
“我也想生一个了。”朱净翻来覆去看着孩子的照片。
沉白玉静坐着没说话,朱净似乎也察觉到,抬起头笑道:“你知道的,我和秦显不过是联姻,他死了我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孩子还是得和我喜欢的人生。”
不等沉白玉回话,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那句节哀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他看得出来很喜欢你,上次在度假村他都有点失控了,难得见他那么喜欢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也不干预,看你和蒋董关系很好,那秦显只能是过去了,好好和蒋董过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更可况你们还有了孩子。”
沉白玉轻轻嗯了一声,“秦显的事情我很意外,难过是必然的,我也挺喜欢他的,也挺为他感到惋惜,但也就这样了。”
她轻笑一声,看着朱净,“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情,我喜不喜欢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净看了她半响,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真狠,但我喜欢。”
“谢谢你的喜欢。”她也笑出来。
聊了没多久,杨将军上台发言,灯光都聚集在台上退休多年却依旧挺拔威严的身影上,杨老爷子眼里含着喜色,向来宾介绍身旁高挺的男人,“感谢大家来捧杨某的场,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孙子杨闻在伦敦救下的一百叁十名被困在黑暗势力枪口下的中国公民,这不仅仅是一场胜利的解救活动,更是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所以杨某才在此为我孙子和他的部下开一个庆祝会。”
热烈的掌声响起,底下的人纷纷祝贺:“恭喜杨将军。”
“恭喜杨上校。”
杨闻不为所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在扫视台下的一瞬间,捕捉到沉白玉的身影,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变化,沉白玉没有看他,而他也没有注意旁人,更没看到蒋门里扫过他的那一眼。
沉白玉没看他的原因就是碰见了纪退林,他似乎更加成熟温和,游刃有余地在商界政界的大人物中穿梭,见到她他温柔一笑,“白玉。”
“退林。”她许久未见他了,有些惊喜,“你也被邀请了吗,我记得你们医生从来不参加这些晚宴的。”
“嗯,跟着我爸和我爷爷他们来的。”纪退林看着她,轻声道:“见到杨闻了吗,有没有先去打一声招呼?”
“没呢,他好像很忙。”
“听说他去伦敦了,是吗?”
沉白玉微微一顿,“对,在那边呆了快一年。”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啊?为什么这么问?”
“怀孕的时候都会有点不舒服。”
沉白玉惊讶,“你知道我生孩子了吗?”
“嗯。”纪退林笑了笑,“你爷爷特地打电话问我爷爷要人,我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是他在哪里找的人呢,原来是在你这。”沉白玉无奈笑了笑,“我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孕吐,心情可能也不太好,其他没什么。”
“那就好,没留什么后遗症就行。”
他们随意聊着,没有留意杨闻已经说完了话,朱净去约斯弗董事长那边了,而蒋门里也空了下来,正往沉白玉这边走。
“门里。”沉白玉先看到他,轻快地招呼他。
“蒋董。”纪退林微微点了点头。
“纪医生。”蒋门里温柔说道:“不知纪院长来了没有,我爷爷的事情还需我去道个谢。”
“来了,在杨将军那边。”他语气温和,礼貌地看着他,“蒋董,我就先过去了,回聊。”
他走了后,沉白玉看着他的背影感叹,这人恐怕是她见过最称得上是让人感到亲切温暖的人了,内心仿佛无一丝杂念和欲念,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也不去麻烦别人。
许是她的眼过分灼热,蒋门里将她的脸掰过来,眯眼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沉白玉稍微被吓到,如实回答:“朋友。”
“上过床的朋友?”
“就是朋友。”沉白玉不知道如何解释,硬着头皮上,“前任也可以变成朋友,如果是和平分手的话。”
“喜欢他?”
沉白玉被这句话吓得快跳起来,连忙说道:“不喜欢,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