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前面的小薛总兴致缺缺,一只手在女人胸上揉捏,另一只手在另一个女人裙下摩挲,沉白玉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注意力重新放在拍卖会上。
不能吧,要不然刚刚沉霈说的货是什么货?
一件一件物品过去,东西越来越正常,她忍耐度有限,刚想找借口去厕所,结果小薛总突然站起来,兴奋道:“东西来了。”
沉白玉的兴致突然被激起,也凑过身去看,只见一个工作人员拖着一个台子过来,上面盖着一个很大的红布,她挪了挪屁股等主持人打开。
红布被扯开,一幅巨大的油画映入眼帘,笔触熟练狠厉的风景油画显现出来,边上加了画框,看起来很厚一层,这一副画需要几个高大的男人共同抬下来,显然很重。
“这是埃洛斯先生最宝贵的一幅画,唯一一幅不外售的名作,懂画的客人想必已经知道这幅画的贵重之处了,现如今埃洛斯先生已经离世,他的妻子打算拍卖这一副画来捐款,起步价五千万。”主持人高亢的嗓音响彻整个拍卖场。
底下的人举牌的很少,零零散散几个人,她有些诧异,这点人数根本拖不起刚刚主持人那一番说辞,这幅画她都能感觉到价值连城甚至千金难买,底下的人却没有多少人举牌。
但更让她诧异的,是每一次举牌报的价,现在只有两个人在争夺,而每一次加的价以千万起步,现在已经到达了上亿。
一幅画而已,不至于吧。
沉白玉虽然也很有钱,但也不至于这么败家。
沉霈和小薛总一直注意着底下的动向,唯有蒋门里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酒,身旁一名女人恭敬地为他倒酒,她见状,凑到他身边问:“那幅画为什么举牌的人那么少?”
他慢条斯理放下酒杯,制止了女人继续为他倒酒的动作,柔声解释道:“有资格拍这件物品的人需要得到埃洛斯夫人的同意。”
“这还要看人啊。”她惊讶道。
“嗯。”
“那他们加价也太夸张了吧,一幅画而已只能看也不能做什么,何必花那么多钱。”
蒋门里闻言失笑,“可能人家喜欢吧。”
这时楼下主持人已经拍板定下了最终获得者,她还没来得及往下看,便见小薛总兴致勃勃坐了会来,“没想到是史密斯,看来乌维亚没带够钱啊。”
沉霈提醒他,“下去签字吧。”
小薛总哦了一声起身,走之前不忘捏了一把最近女人的翘臀。
他走后,沉霈挥散了还在包间的几个女人,空间里只剩下他们叁个人。
“让他下去签什么名?”沉白玉好问。
“埃洛斯夫人之前已经把画卖给了他,现在是由他直接交接。”蒋门里解释道。
沉白玉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哪里很怪。
接下来的物品她没有兴趣看了,找了个借口去厕所。
从包间里出来,这一楼层每一间房关的严严实实,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其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这里的隐秘措施做得很好,好到实在是没必要。
从厕所出来,走廊上静悄悄的,顺着记忆找包间,突然在前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向她看过来,混血带有的深遂多情的脸露出惯有的笑。
“你怎么在这里?”她上前问道。
“有应酬。”他简单略过,看着她的眼睛,“从你出现在电梯里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
她有些微楞,“你一直在啊。”
“是啊。”他轻笑一声,弯腰凑近她。
她反应迅速的避开,蹙眉道:“他还在这。”
“我知道啊。”他不怒反笑,“我看到他揽着你走进来,你们和好了?”
“我们也没吵架。”
“哦?”他微微有些惊讶,“他这都不生气?那杨闻呢,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她不想谈论太多,转移话题,“你也在包间里面吗?”
“嗯,我在你对面。”他应声。
“那好,我就先……”
“白玉。”他突然喊住她,“不想和他离婚了?”
沉白玉骤然顿住脚步,眼有些凌厉地看向他,“不要乱说。”
他身子有些微顿,随即笑道:“好,那下次见。”
语毕,沉白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进了包厢。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蛮久的了,那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有联系,是她把他拉黑了,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她。
“怎么去了那么久?”坐下后,蒋门里问道。
“肚子不太舒服。”
“是刚刚在家里吃了凉的?”
她想起蒋母好像是给了她一碗什么冰冻的东西,随即点头,“好像是,没什么大碍。”
这时门被打开,沉霈先反应过来,往外看去时,瞳孔一缩。
沉白玉顿觉怪,也往那处方向看,骤然看见小薛总的身影立在门口,乍一看不觉得怎么,目光突然被他的白色衬衫上一抹鲜红痕迹吸引。
小薛总表情随然,不以为意地坐下来,本想找人倒酒,发现包间里早没了几个女人的身影,他也不甚在意,“把人都赶走了还有谁来伺候我们啊。”
沉霈并无正面回答他的话,他问:“史密斯怎么样了?”
无厘头的问句,沉白玉蹙眉,往他的方向看。
只见小薛总嗤笑一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和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说:“他不好好做生意,我给处理掉了。”
沉霈闻言只是皱了皱眉,而蒋门里仍然面色自若,只剩下沉白玉大脑有些死机。
难怪从他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怪味。
原来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