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房间寂静到极点,小薛总也没想到一个陪酒的女人能如此嚣张,他不怒反笑,整个房间响彻着他大笑的声音,她仔细观察到,在他那边坐着的其他男人眼里只有惊恐。
看来她猜得没错,这个姓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看来这个小薛总在整个圈子里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她倒想看看,这个小薛总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摇了摇红酒杯到鼻子前深吸一口,陶醉般的将头往后仰,嘴里却说:“哥,你说呢?”
这次她没说话,微微侧过头看他,撞进他笑着的眉眼里。
“听到她说的了?”
他说。
小薛总瞬间明白了,他笑道:“哈哈哈!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既然你都拒绝我了,那我说我想开始我的晚宴,哥不会再拒绝我一次吧?”他睁着大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方向,似乎一直在找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默了半响,只听他道:“随你。”
小薛总欢呼一声,拍了拍手后灯光又暗了一度,沉白玉不知道他说的宴会是什么东西,但她总算明白了,这个小薛总就是个变态,喜怒无常以侮辱人为乐的死变态。
至于晚宴,她刚刚不知道,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这就是一个性爱派对。
灯光的朦胧和晦暗更加增加了人的听觉和触觉的刺激,荷尔蒙急剧上升的人群散发着兽性做着最原始的举动。
除了他们这个卡座,其他卡座的人拉过身旁的女人直接压在身下,不知过了多久,小薛总所说的晚宴一直在进行着,耳边充斥着男人淫秽的话语和女人的浪叫,肉体拍打的声音徘徊在耳边。
他们一直不动声色,似乎看惯了这种场面。
胃里翻滚,她已经很想吐了,两分钟的时间她仿佛待了一个小时,紧紧抓着衣裙,指甲快要陷进手心肉里。
她实在忍耐不下去了,猛然站起身,微微偏头俯视着身旁的人,“走了。”
他似乎料到了,随后站起身,身高的差距让她无法再俯瞰他,他凑近耳边,轻柔地问:“想回家了?”
“要不然呢?”她面无表情,“你很喜欢看吗?”
她第一次用这种充满攻击力的语气对他说话,要是以前,她尽心所能做出最温柔的样子,说的都是关心着他的话,她现在也不想装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直直的看着她,双眼在昏暗的房间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光,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我没有喜欢看,既然白玉想走了,那我们就走好不好?”
沉白玉不理会他,直接绕过卡座,在接近她那弟弟的位置的时候一把拉住他往外走,他没有料到会被她拉起来,不知为何竟然也没有推开,直到跟她走到门外。
到门外的一瞬间她回头,只见他走向小薛总的方向,丝毫不避讳被一男一女伺候着的小薛总,他拍了拍他的肩,似乎说了什么话后离开。
趁他还没出来,她冰冷的目光看向被她拉出来的男人,他仿佛对她此刻的目光感到意外,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一如往常的淡漠。
“你们先回去。”终于出来的蒋门里和身后几个下属说一声后精准的目光看向她。
现在只剩下他们叁个,这个组合很熟悉,在商场有过他们的身影,在餐厅,在小吃街,在马路,都有他们的身影,只是没想到,也完全不想,在这种地方遇见。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眼温柔似水,“白玉,想知道吗?”
想知道什么?知道他们做的什么脏事吗?
如今见到了之后,她以前有多么地想知道,现在就有多么地排斥。
她突然意识到,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什么都做不了,知道了全部只会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不愿和这种事情扯上一点关系,一点都不。
沉霈从蒋门里来了之后就走到他身后,两双截然不同情的眼睛看着她,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怪异。
“门里,离婚。”沉白玉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我会和两家声明,所有的责任我承担。”
话音刚落,对面温润的男人依然微笑着,眼底却多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他说:“白玉,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原来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吗,就算皮囊再怎么装得温柔体贴又怎么样,心还是冷的。相处了两年,她似乎一点都没看清过这个男人,如今面具一点点撕开,她想,他会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为什么不离婚?”她渐渐平静下来,眼里只剩下审视,“夫妻中有一方对另一方既然没了感情,自然达成离婚的条件,你是不是该尊重我?”
过了半响,他一直看着她没说话,原本顾及她而微微弯腰的身子站直起来,狭长的双眼往下看,让她产生一种真正居高临下的俱意。
他没动,却在和后面一直沉默的沉霈说:“你先回去。”
沉白玉看了沉霈一眼,和他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他的眼很复杂,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相处了几年,还真听话。
“白玉。”
她注意力再次回到他身上。
他轻叹一声,“先回家好不好?”
沉白玉就要站在这里等他答应为止,“你不同意是吗?那今晚我回老宅睡。”
“听话。”
“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她突然大声说道,目光冷厉地看着他,“门里,我也不想和你装了,跟踪了我那么久是不是跟看热闹一样?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了,那些人我叫他们全部撤回来,你和我,就准备离婚手续,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见面也别打招呼,我不想滚你这趟浑水,明白吗?”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笑了一声,继续说:“哦,我想你已经知道爷爷不同意离婚的事情了吧?但是啊,这对我没什么用,我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离婚这种事我可以叫人改一改就过了,办手续只想让我们两年还算和谐的感情结束的体面一点,至于爷爷那边,你的事情那么极端,把事情全部偏向我不是很简单吗?”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眼里透露的光越来越诡异,诡异到沉白玉都察觉到不对劲。
“你……”
“白玉啊。”
她浑身一颤,他的声音竟然低沉到极致。
她看着他慢慢俯下身凑近她耳边,看着他嘴角再次勾起来,他的声音很怪,沉白玉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恭喜你,测试成功。”
“什么?”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她瞪大了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美的面孔,只见他勾起的唇轻启:
“但是啊白玉,我很不喜欢听到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