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敲门声过后,舒心忧开了房门,只见封绅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倚靠在门框旁,她来开门时,他还高举着敲门的手,“yoyo,lvehouse想不想去?”
“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封绅听见舒心忧的声音似乎有些恹恹的,就熄灭手机屏幕装进裤兜里,“怎么了?不开心了么?”
“可能是今天热闹了一天,看完烟花过后一下从喧嚣到寂静就有点恍惚,没事啦,你们去玩,我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八月节这两天大多数的商店餐厅都歇业去旅游了,所以封就带着她投靠了意大利当地的朋友,行程都是跟随着他朋友几个一起玩的。
封刚想安慰她几句,楼梯口处传来了封绅朋友大声的催促,封绅对舒心忧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转过身走到楼梯处和朋友用意大利语聊了几句,说的什么她没听懂,但是他朋友探头看了几眼舒心忧后就耸了耸肩膀下楼了,待他朋友走后,舒心忧也就懂他们刚刚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不去?是我扫你兴了么?你去玩吧,我只是今天玩得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也不想去,何况明天不是还要去赛马活动么,今天就好好休息了。”
“那,那早点睡?”
“我看你好像睡不着,现在正好也不是我的睡觉时间,那我们坐客厅聊聊吧?聊人生理想,怎么过好这一生。”
“???”
封绅边朝她走边对她说,走到沙发的位置转过头去对她一笑后在沙发上坐下。
“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想法,觉得现在阶段很糟糕,想要结束想要重新来过,重生,我想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吧,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辈子做不成的事指望下辈子、重来一次就能做成功,为什么不把未来没发生的时间当成重生之后去度过呢?”
她本想拒绝,但见封已经坐下了,也不好驳他的好意,就关上房间门,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打算和封来个睡前讨论,“道理我明白,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就心情在某个瞬间坏掉,还有突然就矫情起来。”
“药物只能治疗你的病理,不能治疗你的心理,如果你想要好起来就要去释怀、对抗你的心结,能和我说说你有哪些东西压在你的心头么?”
“……”
见女人蹙眉抗拒,他挪了挪屁股,朝她靠近,用看起来真诚无比的目光与她对视。“我知道有些话,你很难对人言,但是有些秘密藏在心中只会腐败,倒不如倾诉出来,有了宣泄口、能说出来的也许以后就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你信得过我的话,那我们试试催眠?你不好意思直接对我说的,就让我去探寻。”
她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有不能对人言的缘由,能轻易对人言的怎么可能还是秘密,何况她的秘密都是一堆如同污泥的过往,但是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寻了个正当的理由。
“不是说医患关系会影响判断么?”
封绅也看出了她的抗拒,对她循循善诱道:“我不是医生啊,治疗你的是你心理医生,或许他会很公正去引导你去给你建议,但有些时候呢,需要一些双标的偏心,这就是朋友存在的意义,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可以倾诉的朋友,我想有些话你不能对你的姐妹说是怕她们担心你,对不熟悉的人,你怕说了又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就这么产生了。”
“你就把我成一个例外,介乎于陌生和熟悉之间的那种朋友,当我是你的小树洞,不用避讳那么多,毕竟你那么狼狈样子我都见过不是么?”
舒心忧垂头思考他的话和提议,的确,封绅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她所剩下的秘密也不过是和一堆男人有纠葛,比起寻死觅活的下歇斯底里,好像裤裆里那点些最多就是被指指点点的耻笑奚落罢了,“嗯,好,不过你懂催眠?”
“你忘了?我和你是同一所学校的,我学的是心理。你信我么?”
信他?他问的是信任他的为人还是要信任的催眠术?封绅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但怪的是封绅好像没做过什么离谱出格的事,也没有纨绔子弟的张扬,对她该有的距离尊重一样不少,可以说短短一个月就建立了友谊。
“你别用那种眼看我,心理学大部分是理论性的,也就是研究心理现象和发展规律,我不看不穿你,我虽然会一点点催眠但我不会读心术。”不过意识影响行为,行为如何干预还是可操作性很大的。
“嗯。”女人垂头思考了两秒后浅浅地点了几下头。
“你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吧。”
舒心忧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寻了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等待着配合封绅的催眠……
“你现在推开长满藤蔓的木门,来到一片森林,森林中鸟语花香,鸟在枝头歌唱,你看着脚边的花朵,是你最喜欢的花。”
“好漂亮的满天星啊。”
“你可以蹲下,摘下一束。”
闭着眼的女人微微摇了摇头,“不摘可以么?摘了就枯萎了,美好的事物不想毁在我手里。”
“没事,这里的满天星,摘下来还能活,美好的事物是要和爱人分享的,摘下来,挑你觉得开得最美的那几枝。”
“拿着花,向森林深处走去,看到那老树下站着的人了么?那是你最想看见的人,你一步步向他走去,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过头了,你认出他是谁了么?”
“项丞左,不对,是司闲。”一秒过后女人又否认了答案。
“朝他走近,把花送给他,看清他是司闲还是项丞左,你只有一束花,这束最美的花应该送的是你最爱的人。”
“我看不清,花挡住了,他接过花拿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