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陪他,让她感觉是自己被需要的那个,也让她可以借机走出门去,一般来说这种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的抑郁患者最需要的不是同情怜悯和特殊对待,而是像朋友一样地对待,甚至是让自己感觉是被需要的人,自己是有用处的。
“好,我们出去吧。”舒心忧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毕竟没死成那生活还是要过的,得过且过吧。
“先去洗个头洗个澡?”
“嗯……”舒心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披肩的头发,的确,是需要好好洗个澡再出门。
舒心忧正准备转身去浴室,封绅走到冰箱打开了冰柜喊住了她,“等等你手不能碰水,我帮你用保鲜膜包一下,等会避免碰水。”
“好的,谢谢。”
“不客气。”替她包着手腕的男人抬头对她露出了完美笑容,她眸光潋滟,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熟悉感,但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好看得像女孩子的男生,毕竟这个动漫头有点中二,如果她见过应该忘不掉,她轻晃脑袋,暗叹自己莫不是精病院呆久真的出现幻觉了……
两人说是去逛街,实则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兴致缺缺,但是还是逛了一个上午,买了好一些杂七杂八的,回到家已经是中午过了。
“逛得好累,那我先上楼睡回笼觉了,你好好休息。”封绅手按在自己脖子上转动了一圈脑袋,发出‘咯咯’声,说完伸着懒腰就上楼了。
舒心忧看了眼他买的一堆东西正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也走回房间了,其实太过关心反而会加重她的负罪感,所以封绅待她如常人这点处理得真的很好。
舒心忧吃完药睡了个午觉再醒来就天色渐晚了,她煮了杯咖啡拿到院子处的桌上,坐下看着院子外的景物出。
“在看什么。”封绅刚从楼梯下来就看见她坐在院子里,眼底生出了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什么,所以在询问的同时也顺着去寻找她目光所及之处。
那是个老妇人推着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两个人迎着夕阳余晖在散步。
男人的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收回目光,握紧了杯子里的咖啡,啜饮了一口后放下,站起身双手撑着栏杆,深深叹了口气。
“都说人生如一幕戏,在这场戏上演时,有人希望时光慢些,最好是一帧帧地慢放;也有的人相反,希望下一镜头就是转场到几年后,跳过苦难直接去到幸福时刻;我是后者,真恨不得能有个进度条,一拉就来到谢幕时,只可惜,时间这东西公平得残忍,好像从不如谁的愿。”
感叹完,她又将目光转向天际的夕阳余晖,也不知道那抬头的动作是为了逼回眼泪,还是真的在看那橙蓝白叁色交相辉映的苍穹,“你说,做朵云多好,明明很重却能悬于苍穹,微风时被吹成各种可爱的形状,大风吹过时我散于天际不留痕迹。”
男人没想到她想法还这么消极,到了这种悲观的地步。
自杀的心理表现为两种,第一种是非冲动性自杀,为预谋的,被救后即便表面说了没事,但仍可能再尝试;第二种是冲动性自杀,为无预谋,被救后通常后悔。
那么她是哪种?她写了遗书安排后事这点混淆他的判断,一时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