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把文件袋中的几页4纸拿了出来,掉转了页面,朝项丞左双手奉上。“对不起,之前太忙就搁置了,后来,就放在书房角落里了,先生,我今天要碎的时候发现文件有人动过了。”
“什么?”
“有水渍晕开,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项丞左放下酒杯拿过她递过来的几页纸,只见那上方黑色的宋体字因为水泡过变得字迹模糊,本该平整的纸张多出了几道皱痕。
他捏着纸张沉思了半晌,然后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抬眼看向叶莹,语气不善。“……小莹,别和我耍心眼。”
叶莹急忙否认。“我没有。”
那看透一切的锐利眼睛紧盯着她,眼中是瘆人的凌厉,薄唇一张说出绝情的话。“以后你不用来了。”
项丞左显然动怒了,叶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破,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在舒心忧出现的那一次,项丞左让她把关于舒心忧的档案全部碎掉她就有一种感觉,舒心忧是除了唐娜以外第二个特殊的女人,或许她还会常常看到舒心忧过来。
所以当她被要求带舒心忧离开时,她自作主张把舒心忧往保姆电梯带,还故意透露出一个她只是项丞左无数女人中一个丝毫不特殊的存在,这种错误讯息。
是,项丞左的女人很多,但项丞左也从来没把任何一个女人往这里领过,她舒心忧凭什么当这个例外。
遑论买给那些女人的东西也基本都是他吩咐人去按批购买的,女人送他的东西也从来不收,除了舒心忧送他的那瓶香水,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项丞左那么优秀一个人,唐娜也就罢了,舒心忧配么?
她自认为了解项丞左,既然项丞左能把人往家里领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所以她把那些文件放在不算显眼也不算隐蔽的碎纸机旁,如果是项丞左先注意到了,她也可以推脱说碎纸机出问题了才没有处理。
她这么做为的就是舒心忧有一天会看到,好有自知之明离开,她还特别在文件带上扫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所以当一个月前的周六她过来打扫书房时候,一眼就看出了文件已经被人动过了,她之所以之后也没有处理,为了就是现在,让项丞左知道舒心忧其实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叶莹把准备好的说辞对男人道出。“对不起,项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您深陷进去了,您以前从来不会带女生回来,还要让她留宿,更不会特地带她过来吃饭,是,我是故意把文件放在那里,就期望她能看到认清自己的位置,这份文件她早就看到了,她还能和您若无其事处那么久,我不知道她欲意何为,但是,显然不是对您动的真感情,我不想您陷进去,她配不上您。”
“您以前除了唐小姐,从不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你走吧,以后别过来了。”项丞左双眼一闭,打断叶莹自认为的良言,下了驱赶令。
“项总……”
男人没说话,只是一个眼投射过去,眼中寒意凌人,周身骤然散发出恫人的气场,让她头皮发麻。
她也不敢再说,只能紧抿着嘴唇,眼中含泪地躬身告退。
舒心忧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份文件?她来他家两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吧,所以她第二天才会那么畏惧他,他脑中不断回忆这期间舒心忧的变化,想着想着脑中从她言行中的不对劲渐渐变成了想起她的可爱小表情和一串串嘤咛。
跟随着脑海中萌生的不止和她的过往,还有心中似乎有一颗小种子在一点点把外壳撑开,正在发芽,那细微的变化让他焦虑而不安,他用手背敲了敲脑门,欲意将一切想法都压住。
知道就知道吧,不管舒心忧原先想耍什么心眼,现在看来是放弃了,想来是因为看到这份文件,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选了柳宿风吧,那就随她的意,到此为止吧,不过一个人品低贱贪生怕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