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东西都拿走了吧?”那女子不甘心,艰难的朝这边挪了两步,“可我这还有伤药你没搜到。”
陆青野慢慢睁开眼睛,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不需要吗?”那女子呵呵笑了两声,只是这样的笑配上她那个嗓子倒像是什么阴恻恻的老巫婆,听起来可怕极了,“你过来帮个忙,
我分她一半。”
陆青野慢慢把手臂从小姑娘枕着的地方抽出来,扶着她靠在了墙壁上,二话不说的拎着剑靠了过去,寒光一闪架住了女人的脖子,“药拿
出来。”
“……你……”
“闭嘴。”
男人冷着色,在一片黑暗中精准的用剑尖指着她的喉口,有点血迹从那处露出来,他也没有罢休,“把药给我,就留你一命。”
“……”那女子无奈,只能咬牙切齿的扔了个小瓶子出去,待那锋利的剑刃离自己的脖子远了些,她才摸着那个新添的伤口恶狠狠的骂了一
句,“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陆青野没有理会,收起佩剑捡起药回到池汐身边。
他们习武之人视力都要比常人好上一些,何况是他这个常年值夜班的,陆青野略做犹豫,就俯下身去,重新脱掉了女孩的外衣。
只是那女人也能把这些看的清清楚楚,此时更是阴阳怪气的把那话回敬过去,“女男授受不亲?”
陆青野手指一顿,没做理会。
“是她不是女还是你不是男?”女子又笑到,“我就说你们这些个暗卫,一个个对主子的心思,早就不纯了。”
男人依旧忽视了她,只是把手中的药稍稍倒了一些在手掌心,确定了它的确是普通的伤药后,才小心翼翼的撒了一些到女孩的伤口上,动гδwew3.cδm(3)
作轻柔又极尽认真。
“你猜她知不知道你的心思?”那女子疲惫的靠在墙上,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强撑着说着话,“瞧你那样子……你以为你掏心掏肺的对
她,她就会给你什么名分吗?在她眼里你永远都是个暗卫罢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到头来你那些举动只能感动你自己,她……”
“闭嘴。”陆青野回过头去,眼中的哝哝杀意倾泻而出,“再多嘴要你狗命。”
那女子便不再吭声,只是笑,笑的像个疯子一般,越发阴森,又好像是看的通透,在这雨声里面格外明显。
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这场雨终于停了下来,池汐的状态也终于好上了一些,起码不再是冰冰凉的温度,陆青野仍然把她环在怀中,静静
的想着事情。
这场雨来的突然,怕是他们留下来的那些脚印和血水全都没了踪影,宫里的人寻过来可能就更艰难。如果这样一直耗下去,她的危险就多
上一分。
而他自己的状态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的伤在后背,是那女人最后捅过来的那一刀,他自己够不到那处,只能从疼痛的状态来判断状况,但又是坠崖又是大雨,未曾处理过的
伤口那么深……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把小姑娘往怀中紧了紧。
第二天。
池汐是被女子尖利的喊声吵醒的。
像是睡了许久,梦里零零碎碎闪过那些胡乱的片段,一睁眼却又忘了干净,唯有出现在梦境最后,那张她自己的脸格外清晰,以至于睁开
眼睛的那一刻,竟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彼时天色已经大亮,空气中还带着雨后的一点清新,混杂着血腥的味道和一点淡淡的动物腥骚味。
她费劲的掀开眼皮,小心的咽了咽口水,身上还盖着陆青野的那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