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带着重重心事回灵隐峰。
阿欢与阿乐,并不长着一副随便谁都相像的模样。可那素衣女子,与二人眉眼间依稀相似,又同样是冰灵根。更何况,若是口音异,也许她同样出身冰原。
带着无数疑问而来的男人原本想问。可屋内,阿欢正睡着。贺兰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又想,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从阿欢床边的椅子起身,准备离开。然而视线,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不对——
在少女洁白皓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像张牙舞爪的印记,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同一时间,青岚的传音入密在脑海中响起。
——侧殿内,本该被关押着的阿乐消失无踪。空旷的室内,只剩几截被斩断的捆仙绳。
那日之后,阿欢大病一场。
她身上温度本就低。可没有哪个时候,摸起来真的像一块冰。仙品丹药喂下去,不见好。
贺兰意识到阿乐又做了什么,要杀了他。女子飞红的眼尾极艳丽,此刻,带上灼热的怒意:“只要拘了他魂放入蕴魂灯中,百年、千年,总能有解决之法!”
叶音拦住他:“先照顾好阿欢!”
贺兰仍紧握着手中的剑。剑身不断震颤鸣响,如浪潮翻涌。良久,那双被怒火染红的眸看向叶音,音色沙哑:“你怎么在?”
叶音情严肃,抬眸直视对方:“若非先前我识博捉到你灵力异动,灵隐峰大抵已被夷为平地。”他问,“贺兰,你究竟想做什么?”
贺兰不答。他兀自说着,声音听起来几乎可以说是颓然:“是我错了。”
他一直,只把阿乐当作普通的元婴修士。可是,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小疯子。
阿欢对外界种种一概不知。
她识困在自己的梦中,视线所及之处唯有四面冰雪。没有尽头,不见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