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骗过你。”
谢之权情没有一丝变化,即便是被处于情绪崩溃边沿力气大到不可思议的年轻男人牵制住,她也不见半点紧张。
孟听声自虐般地将嘴唇要出血滴子来,理智终于全盘溃散。
他苦笑出声。
她的确没骗他。
但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骗他。
孟听声真的摸不准谢之权到底要在他身上获取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这样滴水不漏地骗了他好几年。
什么金主。
什么解救。
什么等待。
统统都是假的,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不曾容纳过一丝他的身影,她的温柔也不过是当下最容易攻破他心防的武器。
她所谓的目的一达到,便干净利落地撤回了所有伪装。
可孟听声却是在谢之权这个深渊巨坑里,跌得粉身碎骨了。
他到现在还敢怀抱希望。
“...我不管你说什么。”
“谢之权我就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
鸦黑的睫翼往下垂落,阴郁的眼眸已经为她提前亮起了光芒,只要她点点头就好。
就是骗他也没关系。
可谢之权说没有。
“没有。”
几乎是脱口而出,毫不拖泥带水。
“我不信!”
孟听声纠缠到底,死都不肯相信已经摆到面前的真相。
“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我比对所有人都宽容!”
“就算我当了彪子又立牌坊,拿着你的好处还给你脸色,你依然选择宽恕我,还劝解我。”
“而强硬地拿走我初吻的人,也是你,是你!”
“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绝对不会,你别想逼走我!”
孟听声眼尾勾出了昳丽的嫣红,他近来为了贴合某部电影的角色,特意将清爽的寸头留长,细碎的墨黑刘海散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上,逐渐变得有些疯狂的孟听声看起来有些病态。
他再也无法忍受谢之权那一点波动也没有的冷淡模样,兀自塌下腰身将人死死地摁在沙发上毫无分寸地胡乱亲吻。
他的吻来的又凶又狠,骤然如狂风暴雨般洒落,但期间又裹挟着无法诉说的苦楚酸涩,生生将旖旎的亲吻变得悲哀起来。
谢之权一头深黑长发泼散在四周,她被失控的男人压制住,甚至还妄想着剥夺她的呼吸。
淡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身心投入的孟听声忘情地勾缠着她,好似回到了他还处于游离状态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一暴走,她的吻就会成为唯一能够安抚好他的良药。
谢之权不会知道,后来的孟听声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间,都会突然一身燥热地清醒过来。
他浑身皆是粘腻的汗水,脑海中还循环往复地播放着和她唇齿相融的画面。
细腻的手掌忽然慢慢地抬起,覆盖在他脆弱的脖颈边。
谢之权温柔地轻抚着他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像是在开始慢慢抵御不住他的攻势,想要敞开心怀真切地回应他。
孟听声鼻尖一酸,亲吻的动作霎时就变得轻柔和缓起来,一寸寸都要细细品尝过去。
可随及。
谢之权倏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
孟听声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喊,随后他就被谢之权强硬地掐着脖子从她的唇边分离。
他尚处于意乱情迷的状态,突然之间就被中断了又开始发散的美好遐想。
他好可怜。
摔折了手都不轻易哼声地男人,被掐着脖子却快哭出来了。
孟听声就这样红着眼睛脆弱地看着那个上一秒还同他温柔小意的人,下一秒就翻脸无情。
“你这是要...掐死我吗?”
孟听声艰难地从唇中吐出几个字来。
谢之权掐住他的力道很不留情分,这是一种短时间内不会窒息却会不好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