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束腰的时候极为痛苦,有几次忍不住偷偷脱了下来休息片刻。不料被巡视的嬷嬷发现,立时加重了几分束腰的力度惩罚了整整叁天叁夜,连就寝时原本需要换上的夜间束腰也不许用。只能用脆弱的腰肢一直承受着折磨的酷刑。闵妍对此可谓是记忆犹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脱下身上的拘束装具,哪怕再难受也不过是咬牙忍着。
“姐姐得罪了,妹妹如此大胆实在是情况紧急,时间不等人,只能脱下你脸上的面具才能方便你我交谈。”雨寒跪下给闵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又语气急切的说道,“本来妹妹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姐姐这些时日对妹妹实在太好,妹妹也不打算瞒着姐姐了。”
“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惊心动魄?”闵妍疑惑的问道。雨寒并不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不然就算她是闵妍的妹妹,皇室也不会把她作为皇后的贴身婢女。可现在雨寒却是恍若失魂丧魄般,实在是耐人寻味。想到这里,闵妍心中猛地揪了一下。
雨寒抬起头,语气有些阴凉,“他们要把你做成一个供在台面上的花瓶!”
“花瓶?难道我现在就不是花瓶吗?”闵妍想到自己连上个厕所都要依靠宫女们的服侍,简直脆弱、无助到了极点,不免自嘲一笑。可她看到雨寒仍然保持着那种情以后,便很快意识到了她口中的“花瓶”恐怕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虚指,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实指。
“妹妹,花瓶到底是什么意思?”
雨寒深深的看了面前已经有些惊慌的少女一眼,想着姐姐虽然享尽荣华富贵,可世间万事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天意,哪里会有什么白吃的午餐。既然选择成为共和国的皇后,便是要承担与之相配的责任。只是那责任实在太重太大,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罢了。她心里暗自为自家姐姐惋惜不已,嘴上只道一声,“姐姐随我去看一看皇家的祠堂,一切便都知晓了。”
雨寒为她重新穿戴上面具,只是耳朵里的耳塞调成了开启状态,方便两个人私下里的交谈。闵妍跟随着雨寒一路七折八拐,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觉得原本在高跟鞋里已经麻木了的小脚居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闵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心只想知道这个所谓的“花瓶”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室的祠堂可能比一般世家门阀的主室还要富阔,金银质地的墙壁在宫灯的辉映之下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桌边的兽首鎏金紫玉香炉氤氲着令人安心的檀香,地面上镌刻着古朴而又玄妙的复杂文字。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宏伟而又秘的房间,足以让任何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满怀敬畏害怕之情,竟然是让闵妍在门口逡巡不敢进入。
“姐姐,进去吧,进去一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雨寒在少女身后低声说道,她低垂着螓首,脸上的表情被很好的掩饰住。
闵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进去,接着便惊叫着连退几步。锋利的鞋跟在坚硬的地面上敲击出一阵细碎的脆响,似乎映衬着少女此时杂乱复杂的心绪。
她看到了花瓶,精美的花瓶。确切来说,是一个叁排花瓶,每一个花瓶上面的花纹样式都各有特色,各有自己的美丽之处。但最让闵妍惶恐的是,这些花瓶都是空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而最下面中间的一个花瓶上面赫然立着一颗美人的头颅。
这个美人的头颅同样蒙着厚重的面纱,面纱之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只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妇人风韵犹存的模样。她的嘴巴里塞着和闵妍一般的牡丹口中花,只不过颜色很是素淡。
若是寻常情况下,闵妍只会以为这颗美人头颅不过是一个供奉起来的装饰物。可听了雨寒那番有些叨叨的话语,闵妍慢慢凑上去仔细一瞧。那面纱随着美人的呼吸还在轻微的起伏着,似乎这个失去了下半身的女人还是个活物。
在她的脖子下面是一圈圈由小逐渐过渡到大的金色项圈,最某末尾的一个项圈直径与花瓶的直径大致相同,而她的上半截身体就完全“居住”于这口精美的花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