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嗓子酸疼,温琢玉掌心温热流入他的体内,掀起他内心一番汹涌情绪。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温琢玉眼里的真诚和温柔像一把剑,戳着他的心窝。因为他一人,爹损了修为,兄弟没了半颗金丹;因为他一人,家中三人皆成弱者。
温琢玉想抱抱温仪,安慰他的情绪,熟料温雪臣端着药膳从里面出来。
“琢玉何时来了?”温雪臣问。
温琢玉道:“方才到,来看看兄长。雪臣师兄也在?”
温雪臣走来,将药膳放在石桌上,又将兔子从温仪怀中抱走,“你现在身体不好,应与它们少接触。”
温仪情绪恢复的很快,抽回温琢玉握着的手,淡淡说道:“适才小憩,它们便来了。”
温雪臣道:“小畜生就是不听话,稍后我将它们送回笼中,待你身体好转,再放出来。”
温仪没有拒绝,自己端过药膳,浓郁的中药味令他厌烦。
“琢玉,你兄长现在需要静养,若是有什么事,可与我说说。”温雪臣面无表情道。
这个温雪臣……温琢玉笑了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兄长。雪臣师兄近来公务忙不?我兄长身体不适,听说原来由他处理的事务统统由你打理了。”
温雪臣道:“都是小事。”
温琢玉道:“难怪雪臣师兄会在这里照顾我兄长。”
温雪臣道:“嗯。”
温琢玉道:“雪臣师兄医术精湛,为何我兄长的脸色仍是这般苍白?”
温雪臣道:“温仪的身体受损严重,许多药不能服用,只能慢慢调养。”
温琢玉道:“是这样啊。我以为是雪臣师兄你……”
“琢玉。”温仪将碗放下,突然打断温琢玉的话,“你有何事尽管说来,兄长与你雪臣师兄都会为你分忧解难。”
被温仪打断话,温琢玉清楚他是故意的,显然有些事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他顿了顿,不再想那些事。关于温夙的事他不打算让温雪臣知晓,可想想温雪臣同魔道之人又无关系,他便是知晓了也无碍的,于是将问题说出来,希望二人为他想一个法子。
温仪叹气,“琢玉,你早应该料到魔道之人不会放过温夙。”
温琢玉一直知道温仪担心褚江惑为端行宗为他带来危害,只得讨好地冲他笑,顽皮道:“兄长,我这不没办法了嘛。兄长聪明过人,一定能帮到弟弟的。好兄长。”
“木已成舟还能如何呢?”温仪无奈摇头,“有一点你还是做的很好,除去温夙历练名字,让他免于一难。”
温琢玉笑说:“是兄长素日教导有方。”
温仪道:“贫嘴。温夙本人去不了,那就再找一位合适之人顶替他,此人必不能是寻常人,若遇危险,非但不能自保更会拖累你。”
温琢玉点头,“兄长觉得何人适合?”
温仪陷入沉思之中,他比较担心温琢玉的安危,若是行他亲自去他最放心,只是……
“皓兰宗宗主如何?”温雪臣问。
温仪看向温雪臣,“云宗主新上任不久,门中诸多事务还需亲自打理,恐是无暇抽身。”
温雪臣分析道:“魔道之人已经寻来端行宗,失手一次,断不会错过这次历练机会。此次历练选在岐山,岐山妖物诸多,地势复杂,常年迷雾不散,可谓凶险异常。琢玉如今的修为……务必寻一位高手方能护他周全,亦能铲除黑白无常二人。但比起外人,终归是你最合适,可你的情况你是清楚的。而我与柳先生作为此次历练带对人,必须顾及所有人安危,不能抽身。你我与柳先生除外,便只有云宗主最合适,以他与琢玉的交情,必定尽心尽责。”
皓兰宗的云宗主?那就是云微曦了。温琢玉不解温雪臣那句“以他与琢玉的交情”,原文中似乎没有说原主同云微曦有啥交情啊,就像没交代原主与柳芳歌之间的过去。这算是因为他的介入,世界自动添加了某些东西?
温雪臣蹲下仰视温仪,“云宗主那边我会去说,你不必担心。”
温仪若有所思盯着他,不知何时,温雪臣给不了他从前的感觉,是他自己变了还是温雪臣变了?到底是谁捉摸不透?默然片刻,他忧心地看向温琢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懊恼。
“兄长,这件事就听雪臣师兄的吧。”温琢玉看出温仪在担心他,兴许温仪也察觉到温雪臣的不对了,“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对了,来之前,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差点忘了给你。”说罢,将带来的吃的从乾坤袋中取出,摆了一桌子,里面还有温筠做的各种水果蜜饯。
“太多了。”
“不多不多,兄长多吃些,下次见也不知是何时。”
“那你也带一些走,希望兄长未将这些蜜饯吃完,你便回来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