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似乎是张霜霜的,但是没有半点女子气息,反倒是正厅桌上放置明晃晃的利剑比较显眼。
记得这个小丫头小时候还是笑得和花骨朵似的可爱,现在只剩下帅气没有可爱了,而且她还最喜欢琵琶曲,时常缠着自己给她演奏。
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会弹琵琶,但是不想在她面前丢人只能每晚苦练,虽然最后结果依旧不咋地。
再看看现在,张霜霜举止行为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本意如此。
张霜霜对于陆龄丝毫不避嫌,她把门关好指着自己的卧榻道,“你可以先坐在那里。”
陆龄点头,刚坐在床上还没暖热,张霜霜就贴心的帮自己倒了杯热茶。
“敢问仙者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叫什么仙者多生分,还像原来一样叫在下陆龄不就好了?反正咱俩现在差不多大。”
虽然季棠管张颂元叫元叔,但是张霜霜从小就对自己没大没小的,总是直呼其名。按季棠的说法,就是张颂元长得就想让人叫他叔叔,而陆龄则是邻家大哥,虽然陆龄和张颂元年龄相当就是了。
“仙者有所不知,你的名讳在现在是不能提及的。”张霜霜很正经的回复道,同样她也真的面对这样容貌身材的陆龄叫不出口。
“……那随便吧。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离乌虚山很远啊。”
张颂元最早就已经在乌虚山上成家了,同样也是10年前就已经成立仙派的,算是德高望重。
“父亲派我回案河老家接待亲戚,但是三月十五时我发觉西边天色有异动,所以才过来这里查看。”
像张霜霜这种仙力出类拔萃的,即便是半弦月也影响不到她,更何况她离姜水不远,自然是能察觉到天相有变。陆龄身为罪魁祸首毫不知情。
不过张霜霜见到陆龄之后立马就知道那不自然的天象来自于陆龄,她不可能放任这种人间祸害在外面的,得带到乌虚山囚禁起来。
“……我猜仙者这是要去乌虚山吧?”
“对啊。”
“那正好,你我顺路,一起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用得陆龄心里舒服,甚至还有点想哭。想到自己一路如此艰辛就更想回到老家让徒弟好好伺候一下自己。
说起来季棠还不知道他复活了,要是知道自己还活着估计会直接热泪盈眶吧。
如此幻想着师徒重逢的感情戏码,陆龄觉得身上的倦意突然增多了不少。而且腹部微微抽搐着疼痛,应该是邪力产生的副作用。
张霜霜看出来陆龄精状态不太好,就赶紧命人领着陆龄到他安安静静的房间休息去了。
夜深,客栈大部分人都歇了去,张霜霜摸着黑起来打开窗子,窗外正立着一只梳理羽毛的金色灵鸽。
灵鸽见到张霜霜,亲昵地鸣叫两声,然后双脚腾空稳稳落在张霜霜肩头,用脑袋不停的磨蹭她的发丝,似乎很喜欢张霜霜的味道。
张霜霜对它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竹筒拴在灵鸽的爪子上,
“送到父亲那里。”
不管灵鸽听懂了没有,张霜霜将它抱起向外抛去,灵鸽在空中扑腾两下翅膀,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灵鸽的去向,张霜霜面容变得极其复杂,她不知道陆龄回到乌虚山之后将面临着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其实说实话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小时候父母与兄长总是忙于工作,很少陪她,她基本上都是陆龄带大的。
即便后来陆龄做了天下最恶的事,差点将整个案河毁掉,在她心里都没有什么真实感。她对陆龄的印象一直就是弹琵琶难听长得也难看的大叔。
可惜物是人非,陆龄的错误不假,他祸害了那么多性命应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