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龄笑了笑,鸡贼的指了下前面乱哄哄的人群,“老爷刚才心情好,开了坛酒在前面,在下看你们实在太辛苦了就藏起来大半坛放在前堂草丛里面,专门犒劳兄弟你们的。你们与我也是志同道合之人就提个醒,这宝库里的东西可是有数量的啊,就算缺了一点到时候问起来可不好招架。”
陆龄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想必这两个家丁偷喝酒也就是每坛挖一勺而已,不会动太多,这哪有喝一坛来的尽兴?
果然两个家丁一听这话立马喜上眉梢,他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里有几分动摇。
陆龄怕他们不肯,顿时故作难色,全身心上下都演绎着担忧,“唉,早知道我就不放草丛了,指不定谁看见就偷了去了。”
两人一听这话当即紧张起来。他们一口都没喝到又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犹豫的,但看陆龄很机灵的样子交给他应该可以,大不了最后出事了把责任全推给他。
如此想着,家丁又不放心的交代几句,这才两步一回头的缓缓离开。
没想到真的这么好打发,刘家多半也是要毁在内部手里。而且这两个家丁一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陆龄知道前面正在招呼有力气的人抬轿子,估计他们还没走到草丛就已经被叫走了。
少了碍事的人,陆龄左右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后,赶紧钻进屋内将门从里面抵住,苍蝇搓手一样迫不及待的撕开封住酒的油纸。
顷刻之间,香甜醇厚的酒香便侵袭了整个屋子,就连夺目耀眼的财宝在这等佳酿面前也黯然失色几分。
陆龄不用看就知道这酒恐怕是酒厂掌柜下了血本送的,不花个几十年是酿不出来这等香气。多半是有事求于刘家。
想到刘家人气急败坏的表情,陆龄莫名更加激动。他也不是什么魔鬼,但是最喜欢看别人傻眼的样子。
“虽与你家无冤无仇,但是还是得罪了。”陆龄颇有礼貌的朝空气致歉一番,随后一头扎进酒坛里面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他足足憋了一口气将一坛酒一饮而尽,从酒坛中抬起头来,陆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像是乘坐羽毛遨游天空一样。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甚是特。
他没有多想,将空坛子扔在一边举起另一坛又是一饮而尽。吞咽完毕后,迟来的酒劲开始了,他浑身瞬间火辣滚烫,双眼也眼冒金星的打起转来。
他挣扎着起身感觉浑身不对劲,尤其是胸口几乎要撕裂一般的难受,胃也在顶着腹部,想要从腹中冲出来那样的饱涨。
这酒怕不是有毒?
陆龄第一时间不是认为自己喝醉了,而是这样甩锅的想法。不过这也不怪他,谁能料到年轻的他这么没有酒量?换成10年前的自己估计这几坛酒还不够喝的。
他赶紧后退两步远离那几坛酒,但是味道又一直在他鼻中萦绕着让他欲罢不能。其实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太坏,只是很陌生,让陆龄想起了自己死前的样子。
那时他也是浑身烫如火烤,每走一步脚下都能窜出一团橘红的火苗来,不知不觉间,在他奔走求救的时候竟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点燃,那种惶恐他毕生难忘。
总之这酒已经灌下去两坛是不可能再喝了,他四肢无力,后来狠狠跌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似死似活的发懵。
……
也不知道他究竟迷糊了多久,等他缓缓恢复了些意识时,屋外已然嘈杂一片。虽然他酒还未醒,但是外面人说的话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就是三个新娘子与刘家大少爷在庙里拜完堂,现在已经回到刘家设宴请宾客入席。
没有想到拜堂已经结束了,看来他确实睡的时间不短。陆龄擦掉口水坐起来环顾四周,望着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银子想着自己应该在路上装点盘缠,就随手薅来一匹布料,随便往里面抓了些东西裹上,再紧紧系在身后这才安心起来。
醉酒时的思想是不能和清醒时相提并论的,正常人这时候偷了东西肯定是想赶快跑的,可他临出门前看了眼身后光秃秃的墙壁,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不留个记号那岂不是没人知道是他“借”的钱?
如此想着,他便从旁边架子上拿下来一块金币,在地上的黑灰处抹了抹,随后摇摇晃晃的用金币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陆龄仙子下凡一游。”
虽然歪七扭八但是足以辨认出来。
感觉自己干了一件什么很伟大的事,陆龄顿时开心起来,他不忘把金币往兜里一揣,随后大摇大摆的推门朝屋外走去。